劉老這五六百歲的年紀,對于一位渡劫十重的修煉者來說倒也不算特別的老,但他想必是有什么親人,在那場大戰之中見識甚廣,活了下來,因此還說給了他這個后代聽。
“聽我父親說,那血魂圣宗本也是要被絞滅的對象,結果不知是達成了何等協議,他們在誅邪大戰的最關鍵的那天,臨陣反水!”
“從邪修大盟背后捅了門子,但也因此他們被定為‘有功’,所以沒被滅掉。”
劉老將這往事緩緩道來,聽得柳玉都開始入神。
“但我父親說,狗改不了吃屎,那邪修偏門邪道走慣了,留著肯定是禍害,這血魂圣宗不滅,誅邪大戰也就留了禍根啊……”
邪修的危害,柳玉自然也是明白的。
雖然邪修大盟滅了,但小股的邪修仍舊是一直在各處出現,他們搞著什么血祭凡民,布設陣法來攥取邪魔歪道的力量,眼前這個血池,怎么看都不像是好東西!
“圣女,這個血池,還有我們剛才在山脈周圍看到的那些妖獸尸骸堆起來的地方,只怕就是一個大陣法的‘陣眼’和‘節點’!”
劉老沉聲道。
毫無疑問,這血池必須得毀掉。
血魂圣宗雖然改換門庭留存至今,可當初正是邪修大盟的一員,指望他們今后都走上正道不做邪法,可能么?
不管他們在這里謀劃什么。
對東疆肯定沒有半點好處!“還有這家伙……渡劫期修為,雖然不如我,可看他死的如此干脆利落,卻不知是哪位高手做的。”
更讓劉老震撼的,便是那具紅袍死尸了。
這人的修為可不差,可即使這么強的一個人,結果就死在了這里。
“……莫非,有人殺了這些修士,然后引爆了什么寶物,來驚動東疆聯盟?”
柳玉腦海里突然多了這個想法,于是脫口而出。
這么想,的確也能邏輯自洽。
但為何要做得這么麻煩呢?直接通知東疆聯盟這里出事了不是更簡單?卻還要搞得這么麻煩,實在是耐人尋味。
而且,柳玉看了看那尸體上的唯一一處傷口,乃是被箭矢貫穿的貫通傷,直接摧毀了他的心脈。弓箭用得如此凌厲干凈,倒也是不同尋常的人物。
“劉老,把這家伙帶上吧,回去復命。”
“至于這個地方的陣法,讓聯盟里精通陣法的大師來看看,究竟有何作用……”
柳玉沉吟著。
她覺得,若是能夠破壞了血魂圣宗的大陣,或許能解除眼前的危機,也免得再次滋長邪魔歪道。
只是她不懂得陣法,劉老又是較有經驗的人,自然由劉老來決斷比較好。
“既然圣女有令,老朽這便安排妥當。”
劉老答應下來。
他們倆來此,本來也只是打算看看情況,可眼前這個陣法,明顯就是超出他們處理范圍的東西。大家都不精于陣法,暴力破解未嘗不可,但那樣顯然風險未知。
不如回去搖人!
這具紅袍尸體,正好就是證據!
血魂圣宗不可信,但很顯然過去了數千年,當初他們背刺的行徑似乎還真換來了某些勢力的認可。
但還有很多修煉者不這么想。
既然能當兩姓家奴,那憑什么認為血魂圣宗不可能當三姓家奴呢?
背叛,只有零次和無數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