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于正廉是一個能臣,也是一個想做事的能臣。
能臣大多不會在乎一些規則,他們這樣的人更多的想要改變規則,把規則改變成他們認知中更好的規則。
什么公主殿下參政議政是僭越之舉?這些東西在他們眼中都是扯淡。
只要對他們要做的事情有好處,他們一定不會在乎這些名義上的東西。
說的更深一點,現在諸位皇子隱姓埋名在完成著自己的考驗,太子之位懸而未決。
秦皇的子女之中,只有贏天地一人算是游走在朝堂邊緣。
只要贏天地不染指大位,朝堂之上很多能臣并不介意把贏天地拉來做大旗。
“你們玩政治的有時候心都很臟,你這番話著實讓我感到很假。”
謝草淡淡說道。
于正廉抬眼訝異的看著謝草,他沒想到謝草會來這么一句。
這簡直是把整個朝堂都罵了一遍,只要他把這句話傳出去,謝草在大秦朝堂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大人,不怕下官把這句話傳出去?”
謝草轉頭看向于正廉,笑著問道:“你敢嗎?”
在謝草的目光下,于正廉尷尬一笑,他還真的不敢。
“看來你不敢,有些事情你不敢,自然有些事我也不敢,更有些事情公主殿下也不敢。懂?”
于正廉神色一震,原本沉穩的目光中多出幾分慌亂。
“看來于大人是想到了什么,也好有些事情多想想也好,想的多了就知道什么事情自己能干,什么事情自己不能干。”
謝草說完,端起一杯酒放在于正廉的面前。
“下官惶恐!”
“坐下,喝酒。風景破敗和繁華都是給人看的,但前提是大多數人都喜歡才行。”
于正廉端起酒杯,喝掉杯中讓他感到有些苦澀的酒。
原本想著借助謝草的力量,敲開羅家這座壓在冀州頭上的大山,沒想到會被謝草收拾一頓。
“大人,是下官孟浪了。”
“你沒有錯,只不過是站的不夠高而已,不過既然選擇站隊,那就堅定的走下去。”
謝草夾著菜,喝著酒,絲毫沒有理會于正廉臉上復雜的神色。
“下官知道。”
“你不用對我保證,我沒想過摻和那些事情,我只要你做的就是不要讓仙魔衛太難看。
羅北城的可以都是廢柴,但表面要光鮮,這不是建議,而是忠告。”
于正廉端起酒杯,恭敬說道:“大人放心,下官知道應該怎么做。”
謝草端起酒杯和于正廉手中酒杯碰一下,淡淡說道:“知道就好,做事可以霸道,但也要和光同塵,讓各方都能看的過去,好了去忙你的事情。”
于正廉喝掉酒,起身朝著謝草行禮之后退出房間。
走出酒樓,于正廉感受著后背的潮濕,原本心中的自傲徹底消散。
一直以來,他于正廉自命不凡,尤其是把這羅北縣打造的如同鐵桶一般,更是不斷蠶食羅北山三十六寨。
他的這些功績讓他覺得整個冀州都是庸才,就算是初見謝草的時候,看到謝草小小年紀,心中也是充滿輕視。
今天被謝草一番敲打,他才算是知道為什么人家能夠小小年紀身居高位。
他于正廉有才是有才,但這為官之道還是差點火候,還有就是自己的那份自傲讓他有些輕看所有人,行事失去了分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