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草笑了笑,也是緊隨其后。
第三次進入寺廟,兩人沒有在院中停留,直接踏上石階來到大殿門前。
進入大殿之中,兩把椅子依舊擺放在昨天的位置上。
苦行面前,翻著一個木盤,木盤之中昨夜那八個杯子的粉末此刻描繪出八僧的模樣。
“你倒是在乎他們八個!”
苦行緩慢抬起雙眼,目光從木盤挪開。
“傾城仙子說笑了,只不過八個老僧自小照料大的傻孩子而已。”
傾城坐到椅子上,看一眼木盤笑著說道:“是傻孩子就還有救,要是聰明人可就難說了。”
“總有幾分香火之情存在,再說傾城仙子已經被老僧做出了決定,老僧現在也只能按照傾城仙子的決定去做。”
一抹驚訝之色從傾城眼中劃過,目光也是饒有興趣的落在苦行身上。
“你真的舍得?”
苦行釋然一笑。
“昨天仙子和謝大人一番話已經斬斷老僧前路,既然沒有沒有前路,老僧又有什么舍不得?
左右不過這一生修為和血肉而已,一個看不見的極樂和能夠看見的浩然相比,終究還是浩然比較讓人期待。”
渴求的目光朝著傾城看過來,仿佛在靜靜等待著傾城的回答。
傾城眉頭一皺,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想看浩然?”
“殊途同歸不是嗎?老僧看一眼浩然,也就看見了心中極樂,這筆買賣仙子不虧。”
“哈哈!”
傾城看著苦行笑了起來。
她沒想到苦行這樣一個在佛門德高望重的苦行僧,在這生命即將達到終點的時候,口中不是佛法,而是買賣。
“有趣!真的有趣!也不知道真佛聽到你和本座做買賣會是一副什么樣子?”
“什么樣子都不重要,至少他已經不在老僧心中真佛,既然老僧心中的真佛不是他,那他怎么看對老僧而言都是虛妄。”
苦行口中說著,眼中目光沒有絲毫的變化。
“可惜!真的有些可惜!”
傾城拿出兩壺酒,自己拿起一壺喝起來,又把手中的另外一壺遞到謝草面前。
謝草伸手接住酒壺,邁步走到苦行面前,一屁股坐到地上。
“老和尚,這還是本少爺第一次這么伺候人喝酒,給點面子。”
苦行笑了笑,開口說道:“那倒是老僧的榮幸。”
兩口酒下肚,苦行這才閉口,謝草也是順勢把酒壺放到地上。
“原來酒是這么一個滋味,確實少喝一些和三世所言一樣,蘊含些許慈悲之道。”
“老和尚,說酒蘊含慈悲之道的是慈悲,而非三世。”
苦相笑著說道:“一樣,對老僧而言都一樣,三世就是慈悲,慈悲就是三世。”
謝草拿起酒壺笑問道:“還喝不?”
“不喝了!喝兩口,那是對慈悲的敬意,也是對傾城仙子的感謝,要是再喝第三口那是對老僧自身之道的不尊重。”
“那本少爺就借你這寶地,用這酒敬敬天地。”
謝草說罷,拎起酒壺,把酒壺中的酒全部灑落在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