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殊及其追隨者的離開,在蒼古學院引起了不小的風波。
雖然他們只說外出歷練,但學院的人都明白,他們這一去,只怕不會再回來了。
以段氏和學院的矛盾,縱然段天殊在外成皇,也不會和中域四皇一樣,成為蒼古學院的屏障。
而且,要是段氏真的依附于荒山,將來,雙方極有可能走到對立面上。
還有人認為,學院將迎來一場危機,段天殊及其追隨者的離開,是為了明哲保身、
畢竟,這場危機,是學院和荒山的,還有其他頂尖武皇勢力參與,段天殊身為段氏少主,不方便卷入其中。
更有不少人稱,此次危機的導火索,是蕭沉。學院是為了保他,才會逐漸和其他頂尖武皇勢力走上對立的局面。
對此,學院無人表態,仿佛段天殊等人的離開,只是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
偌大的學院,有新弟子加入,也有弟子學成離去,這都很正常。
至于危機,學院的高層反倒沒那么在意,蒼古學院矗立于荒古界無盡歲月,什么樣的風浪沒有見過。
就算真因蕭沉而爆發危機又如何,如若他們被迫將蕭沉交出,那么,蒼古學院的尊嚴何在?信念何在?
接下去的幾天里,學院到處都充滿了議論聲,有稱贊蕭沉的,也有認為蕭沉帶來麻煩的,眾人各有觀點,莫衷一是。
但身處漩渦之中的蕭沉,反倒非常平靜,連皇山都沒有進入,而是在自己的院落里,飲酒撫琴。
“我只以為蕭兄武道超絕,沒想到琴藝也如此高超,幾乎不在我之下了。”
院落之中,蕭沉彈罷一曲,院中之人皆如癡如醉,仿佛沉浸在琴音的世界。
唯有一人鼓掌叫絕,滿眼都是對蕭沉的欣賞之色。
“李兄謬贊,我許久不彈琴,琴藝早已生疏。李兄的琴藝,才是天古城一絕。”蕭沉搖頭苦笑道,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術業有專攻,他的琴藝主要是為了輔助武道,單論琴藝,他不如對方。
“琴由心生,我聽蕭兄之琴音,不染塵埃,可見蕭兄心境純粹。”這開口之人正是李北桓,蒼天臺之事后,他前來拜訪蕭沉,無意間彈奏琴曲,卻發現蕭沉也通曉此道,不由得生出了知音之感。
“世上真正心境純粹的,又有幾人呢?”蕭沉搖了搖頭。
“說的倒是。”李北桓淡淡一笑,“不過我相信,聽到的琴音,不會有錯。”
蕭沉也笑了笑。
“對了,聽說玉璇已經離開了學院,前往了絕心庵。”李北桓開口道。
“是么。”蕭沉淡淡回應,似乎沒有多大的感覺。
在斷月城的時候,玉璇的確是個可恨的人,但之后發生的事情,卻讓蕭沉感到可悲。
“那日荒山雙皇出現的時候,夜雨師太曾露面,聽說,是玉璇求她前來。萬一三大勢力對你不利,夜雨師太會出手相助。”李北桓又道。
蕭沉神色一滯。
“她沒必要這么做的,或許,我告訴過她,一切都過去了。”蕭沉嘆了口氣。
“也許,有的事情,過不去呢。”李北桓頗為感慨,玉璇究竟是愧疚,還是另有想法,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