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許富貴眼珠子亂轉,有點懷疑自己幻聽。
“你剛說什么?”
“二等犯人,我的想法是定例銀子定為二百六十兩。三等便宜點,六十兩。”
“都是陳觀樓給你出的主意?就因為這個,你就把我也給賣了?”
“陳大人承諾,會增加大家的收入。一開始,我跟你一樣并不相信。但是經過今日上午的經歷,我信了。你說這么簡單的一個分級,為什么我們之前想不到?在我們之前,那么多獄吏,怎么沒有一個人想到這么干?”
許富貴氣壞了,心頭又羨慕張獄吏,要發財了啊!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以為給犯人分級,隨隨便便一個獄吏就能干成嗎?信不信,你今天分級,明兒就有人摘了你的帽子,找個由頭將你打入牢房。而且,你還沒資格關押天牢,只配去下面的牢房坐牢。這事,也就是陳觀樓他能做。”
“哦,還請許獄吏詳細說說,為什么這事只能由陳大人來做。”
“你別跟我裝糊涂。”許富貴氣呼呼的,“陳觀樓他有靠山,有背景,而且還是武道強者。天牢這一畝三分地,他說了算。刑部那邊,也只能捏著鼻子默認他的一切手段和規矩。換做我等,哼,就是個屁。”
張獄吏又喝了一口湯,“你既然清楚,為何要來追問我。我臣服于陳大人,就像你說的,他有靠山有背景,還能替我等兜底。有事他頂在前頭。”
許富貴冷笑連連,“張獄吏,你果然表里不一。瞧你濃眉大眼,沒想到有做狗的潛質。”
“難道你不是狗?”張獄吏反問了一句。
許富貴臉色鐵青,沒辦法否認。
天牢上下,人人都是狗。
真是令人心酸。
罷了罷了!
他聊起閑篇,“我有內幕消息,你要不要聽?”
“什么內幕?”張獄吏怪好奇的,豎起耳朵問道。
許富貴四下張望了一眼,這才悄聲說道:“外面都說陳觀樓走的是侯府的門路,才能升遷獄丞。但我得到內幕消息,他走的不是侯府的門路。”
“不是侯府的門路,還能是誰的門路?”
“你猜破頭都猜不出來。我告訴你,他走的是刑部某位大老爺的門路。”
張獄吏詫異了一下,“他竟然走通了刑部的門路?難怪他說有辦法將姓祝的釘死。”
“什么姓祝的?”許富貴追問。
張獄吏擺擺手,“一點小事,不值一提。”此刻,對于收拾祝如海,他又多了一些信心。既然陳觀樓已經走通了刑部的門路,那他還怕什么,放手大膽的干吧。只要祝如海沒死在乙字號大牢就行。
“陳大人具體走的是哪位大老爺的門路,你清楚嗎?”張獄吏追問。
“刑部就幾位大老爺,不是尚書就是侍郎。不是侍郎,就是下面的某位大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