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癡癡地望著主位上的陳觀樓,好幾次他都想站起來問一句:為什么?
為什么不選他!
就因為最近幾個月他的表現差強人意,就要否定他過去所有的功勞?
憑什么!
陳全哪一點比他強?
可是,很顯然陳觀樓并不想跟他談,也不會跟他解釋。
陳觀樓用人有自己的標準,他任人唯親,前提是這個人得有真本事,能擔起擔子。他給過肖金機會,數次提點,希望對方能夠盡快振作起來,莫要陷入空想幻覺中誤了前程。很明顯,對方沒有聽進去。
既然心野了,聽不進勸告,他只會選擇放棄,另外栽培。
陳全差嗎?
陳全并不差,只是沒有肖金那般油滑突出。這幾年,陳全也算是鍛煉出來了,后來居上,完全可以承擔獄吏的職責。
宣布完獄吏人選決定后,又強調了一下規矩,提點眾人非常時期,所有人夾起尾巴做人。
散會!
回到公事房,片刻后,師爺穆青山進來稟報,“啟稟東翁,肖班頭在外面求見。”
“不見!有什么話,叫他跟陳全說。陳全如今是甲字號大牢的獄吏,甲字號大牢一切事情都由陳全負責。愣著干什么,快去。”
“東翁,這合適嗎?”
陳觀樓嗤笑一聲,“沒什么不合適。你們平日里見慣了我笑呵呵,偶爾發發善心,好像沒脾氣的樣子,就真以為我是個好脾氣的人。
哼!我的脾氣其實一直都很爛,只不過我擅長講道理,也愿意用講道理的方式處理問題。可惜,有人不愛聽我的道理,還有什么可講的。有多遠滾多遠。要是不甘心,就別在天牢干。天牢可以養閑人,但是不養心野的人,煩!”
他不耐煩的揮揮手,讓穆青山趕緊把人打發了。
穆青山無奈,只能出門,將肖金勸走。
肖金一走,陳全就來了,是來匯報工作的,以及接下來的工作計劃。
天子遇刺,大案!
抓了這么多人,牢房都快擠滿了,必須有個章程。他拿出一套章程,上報,也是想拉近同陳獄丞的關系,順便看看能不能給肖金上點眼藥。
兩人經此一事,顯然以后做不成兄弟。
陳全也在琢磨,以后要以何種態度同肖金共事。若是對方肯守著身份,不給他添亂,當不成兄弟還可以當同僚。要是對方誠心跟他過不去,他不得不狠下心來。
他還替劉涉爭取,將劉涉拉到自己的陣營里。
陳觀樓見了陳全,對于甲字號大牢的犯人,對方給出按照籍貫和年份交叉關押,以防有人串通
陳觀樓沒意見,叫他放心大膽的施為。
正說著正事,有獄卒急匆匆跑來稟報,“大人,大事不好,范獄吏被人抓了。”
范獄吏?!
好一個隱形的范獄吏,這家伙光拿錢不干事,陳觀樓差一點就將對方遺忘。
“被誰抓了?”
“被錦衣衛的人。說是范獄吏窩藏朝廷欽犯,罪不容誅。抓人的時候,鬧了起來,范獄吏受了傷。如今人已經被押送詔獄。大人,此事如何是好。”
“范獄吏難道沒有挑明身份,沒告訴錦衣衛他是天牢的人?”陳觀樓心想,錦衣衛做事未免太霸道。天牢的人也抓,大家可是兄弟單位,就隔著一道墻。抬頭不見低頭見,就不能通融通融。
“說了。錦衣衛說,這是天子欽定的大案,凡是涉案人員,別管什么身份,就算是一品國公也照抓不誤,更何況區區獄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