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動得無法言語，如果鬼魂可以流淚。
她真的會哭死。
她撲通一聲跪在舞臺上，心中充滿了對這些鬼魂的感激和敬意，對著面前的幾千個鬼魂說著：“我姜盼兒，只是一介娼妓，不值得你們這么做！”
一旁的崔盼兒也是默默飄到了一旁，怪不得她之前來這里的時候，總會感覺到有人，原來。
是他們守在了這里。
這時，鬼魂中。
有一個老婦人模樣的鬼魂飄了出來，她看向姜盼兒，眼中滿是感激和敬佩之情：“你雖然身份有礙，但在我心中，你比任何人都要優秀。當年，王懷德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城中的男子們面對他的暴行卻束手無策，是你愿意犧牲自己，委身于王懷德，才拯救了京城數十萬人的生命，后來，鼠瘟疫爆發，又是你挺身而出，施粥放糧，四處奔波，利用你的人脈關系，甚至不惜再次委身他人，解除了鼠瘟疫，這才救下了京城所有人，這些本應該由男人去承擔的責任，卻落在了你一個女子身上，實在讓我們老百姓感到羞愧啊！”
一番話充滿了深情厚誼，桑晚亭聽后不禁淚流滿面，他用手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心中對姜盼兒的敬意更添幾分。
就連周永昌也未曾料到，這些鬼魂竟如此重情重義。
姜盼兒輕輕搖頭，眼眶通紅：“你們不必這樣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只要能保護大家，就算付出再大的代價我也在所不惜的，可是，你們不該為了我，付出如此大的代價。”
老婦人笑了笑：“這也是我們心甘情愿的！”
話說完，身后的鬼魂們紛紛附和：“這都是，我們向城隍老爺求的。”
“都是我們心甘情愿的。”
姜盼兒跪下身子，不肯起身，她看向桑般若：“大師，我能救他們嗎？”
桑般若惋惜的搖頭：“他們自愿為你請命，你們見了這一面后，他們便會消失在這塊天地間，灰飛煙滅，這是他們承諾城隍老爺的，城隍老爺被他們的真誠所打動，特意在此，設立了結界，確保它們可以等你回來，所以，我救不了它們。”
姜盼兒有些崩潰，她和德何能，能讓它們如此相待，她只能不停的磕頭，不停的磕頭：“對不起，讓你們為我受痛受累了。”
百年來的孤寂。
姜盼兒不知道它們怎么熬過來的。
鬼魂們紛紛搖頭，眼里盡是疼惜，老婦人想要將她攙扶起來，被姜盼兒拒絕。
除了給它們磕一個，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報答。
她淚眼婆娑的看著它們，又看了看吳東舟，心中的恨意，怎么也抵抗不住，要不是吳東舟將她綁過去，將她活活悶死，這些老百姓，就不會為了它受如此苦楚，她飛身上前，想要殺了吳東舟，卻被棺木里的吳佳良阻止。
吳佳良的尸骨飄了起來，擋在了吳東舟的面前，姜盼兒都快氣瘋了：“你為什么還在護著他？你忘記你怎么死的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