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父絕對不會這樣對待我的……”太初雙眼通紅,死死地盯著桑般若。
周圍的人們看到這一幕,紛紛發出陣陣唏噓之聲。
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年紀輕輕的太初,竟然有著如此令人同情的身世!
桑晚亭也是唏噓不已。
怪不得上次,一塵毫不猶豫的將太初棄之敝履,將他扔在晚亭局不聞不問,任由他風雨飄零。
桑般若望著眼前的太初,心中不禁涌起一絲憐憫,但她知道,如果不讓太初認清現實,那么這個孩子將會一直活在自己編織的幻想之中,于是,她繼續說道自己著:“一塵他見到你身上帶有靈力,深知你是一個畫符的奇才,于是,為了將你順利帶走,只能出此下策,你不妨好好回想一下,你師父最在意什么?自從你拜入他門下之后,他每天讓你做得最多的事情究竟是什么,難道不是沒日沒夜地畫那些枯燥乏味的符咒嗎?又或者是讓你獨自一人待在那冷清的房間里,默默地吃飯、睡覺,完全不顧及你的感受和需求,盡管他名義上是你的師父,可他真正在乎的東西,真的是你這個人嗎?”
說到這里,桑般若稍微停頓了一下,給太初留出一些思考的時間,然后,她語重心長地補充著:“你沉下心想想,是不是什么都能想清楚了?”
聽到桑般若說完之后,太初的身形竟然不受控制地顫抖了一下,仿佛一股無形的力量狠狠地撞擊在了他的心頭。
他的腦海里開始浮現出與一塵的點點滴滴,不斷地在他腦海里浮現,交織。
從他剛剛能夠記事的時候。
他每天就要畫很多很多的符紙,每次師父看到他畫的符紙后,都會露出滿意的笑容來。
后來,他再長大一點就是沒日沒夜的繼續畫符。
只要他跟一塵說自己累了想要休息一會兒,得到的回應永遠都是師父嚴肅的目光以及不容置疑的催促聲:“繼續畫!快些畫!”
于是,他只能咬緊牙關,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繼續埋頭于那一疊又一疊的符紙之中......
后來,日子一天天過去,師父前來探望的時間變得越來越短暫。
每一次,師父都像是一陣風一樣,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拿了符紙后便又迅速離去,甚至來不及多說一句話,要不是太初祈求,他可能一句話都不想講。
而在太初的癡纏下,一塵都只會留下一句簡短的叮囑,讓他安心地繼續繪制符紙。
太初望著師父遠去的背影,心中滿是惶恐和不安。
后來,他仿佛變成了畫符傀儡。
每天不知疲倦的畫符,后來……
他緩緩低下頭,目光落在自己那雙略顯顫抖的手上,他腦袋里一片空白,只聽到桑般若說著:“你這雙手,是不是從一年前開始,畫出的符紙就不如從前?”
一塵沒想到桑般若會知道,他驚訝出聲:“你怎么會知道?”
桑般若輕輕說著:“因為,你師父做的錯事太多,那些由你親手繪制的符紙,被他用于作惡多端之事,這使得你在無形中遭受了力量的反噬,不然,以你的靈力,你今日畫的符紙,如此毫無威力、如同雞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