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德本是假意求饒,順便想再拖點時間。
因為之前追擊時,他已經通過手機聯系上了館長朱紅,此刻考古隊員應該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只要吳德能暫時穩住這個黑衣人,保全了苗青衿和自己的性命。
那么事情就還存在著轉機。
哪知面前的黑人卻不按套路出牌,竟然爽快地答應了吳德的請求。
“你說得很有道理,實習生確實沒有懸賞金額,你可以走了!”
只是沒等吳德開心片刻,黑衣人就接著補充說道。
“你是可以走了,但是你的靈寵必須留下。你剛才也聽到了,我已經答應鱗鱗會犒勞他一番。你的這頭靈寵氣血充足,我看最合適不過了。”
一旁的穿山甲聽到黑衣人的承諾,頓時欣喜無比,細長的紅色舌頭早已按捺不住,開始在寶妞身上來回的摩挲。
儼然已經把寶妞當成了自己的盤中餐。
眼看著寶妞即將遇險,吳德也顧不上之前計劃好的緩兵之計,大聲的嘶吼道。
“丑八怪,拿開你的臭舌頭!你要是敢傷我家寶妞一根汗毛,我定將你碎尸萬段!”
黑衣人聞言臉色變得鐵青。
那只穿山甲似乎靈智也頗高,憤怒的扭過頭來,狹小的眼眶里滿滿的都是殺意。
“哼,你個死胖子還敢在姑奶奶面前張狂,鱗鱗你這就去把他的天靈蓋掀了,吃光他的腦花。我看他還敢跟我大呼小叫!”
情急之下,吳德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處境,眼睜睜的看著那只龐然大物朝自己一步步的走來。
吳德亡魂皆冒,此刻仿佛已經看見了死神的來臨。
他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奈何周圍的泥土擠壓在一起,實在是難以脫身。
黝黑的穿山甲來到吳德的面前,從上到下的俯視著這只待宰的羔羊。
仿佛是為了宣泄心中的憤怒,這只穿山甲張開了它修長的嘴巴,朝著吳德的臉頰狂吼。
腥臭的氣息直撲吳德的面門,頓時熏的他淚如雨下。
一旁的黑衣人看吳德眼淚都流下來了,以為他是被自己的靈獸鱗鱗給嚇的,故而肆意放聲大笑。
可是她笑著笑著就發現了不對勁。
因為地上的吳德此刻突然一臉呆滯,正死死的盯著她的臉頰一動不動。
原來,滿眼的淚水激發了吳德的被動技能—真視之眼!
吳德可以透過流淚的眼睛,看穿任何非生物的遮擋。
自知時日不多,吳德想在臨死前記住殘害自己的黑衣人的本來面目。
只是這一眼看之下去,頓時讓人大跌眼鏡。
因為在這層薄薄的黑衣的遮蓋之下,是一張他再熟悉不過的臉龐。
苗青衿?!
“怎么會是她呢?她不是早就被擄走埋在墳地里了嗎?”
“難道這才是她的真正面目?表面上是考古隊員,實則是一名黑市的賞金獵人!”
“可是她的目的是什么呢?自己在黑市沒有賞金金額,即便殺了也沒有任何回報。況且自己來這里集訓,可是館長朱紅親自批準的。她如果就這樣貿然的殺害自己,于她而言百害而無一利呀!”
……
吳德此刻思緒萬千。
黑衣之下的苗青衿更是納悶兒。
“這小德子剛才已經快嚇破膽了,怎么突然就安靜了下來?難道是被他發現了什么?”
在得知了對手的身份之后,吳德恐慌的情緒得到了暫時的緩解。
他的頭腦重新冷靜下來,開始梳理一路而來的所有線索。
苗青衿作為考古隊里的資深隊員,她的手段自然是老道的,她的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
吳德這一路上來,一直被對方牽著鼻子走,輸的倒是一點都不冤。
但是這看似縝密的偽裝下面,卻露出了許多微不可察的破綻。
首先,作為博物館的資深隊員,苗青衿的底細自然是被再三核實過的。不然她也不可能進入組織內部,甚至擔任考古二隊的副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