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一個廢棄的咖啡館里,天蛾人柳青看著我們飛馳而過的大卡車。她又流露出了那曖昧的微笑,隨后抿了抿朱唇,自言自語道:“嗬,男人。。。想我了就告訴我嘛。搞得這么大陣仗?我也要好好打扮一下了。”
卡車在返回濱海的高速公路上極速飛馳,巨大的車身,因為風阻面過大已經開始搖晃了起來。作為卡車司機的王偉此時已經有些臉色發白,我看了看他問道:“兄弟沒事兒吧,你一個司機,你還暈車嗎?”
王偉胃里翻江倒海,但卻強忍著說道:“哥,前面有個服務區,咱們休息一下吧。”
我點了點頭,不一會兒我們就來到了一個叫做崇明服務區的地方。我們一行人下了車。在崇明服務區,那股怪異的惡臭味似乎更加濃烈,像是腐肉與潮濕土壤混合而成的獨特氣息,讓人不禁皺起眉頭。被水泡過的汽車殘骸散落一地,有的車門半開。。。。。
陽光透過厚厚的云層,灑在這些殘破的金屬軀殼上,反射出冷冷的光澤。
王偉的臉色更加蒼白了,他扶著卡車的車身,似乎在努力壓抑著胃部的不適。我看著他,心里不禁有些擔憂。雖然他是一個有經驗的司機,但這樣的環境,這樣的氣味,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說,確實是有些難以承受。
安娜則顯得相對淡定一些,她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著什么。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勇敢,仿佛無論面對怎樣的困難,她都能堅持下去。
我把手伸進駕駛室,從副駕駛的儲物箱里拿出了一瓶礦泉水遞給王偉。
王偉接過礦泉水,打開瓶蓋,仰起頭一口氣喝完了整瓶水。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然后說道:“這特么的,不知道服務區還能不能找到廁所。”
安娜把手里一包壓縮餅干遞給我說道:“你吃嗎?”
我搖搖頭說道:“有點吃不下。”安娜咬了一口餅干,我看著安娜的小嘴兒不停的咀嚼著餅干,還有餅干渣粘在她的嘴角上。
我伸出手指幫她擦掉餅干渣,然后順勢輕輕捏了一下她的小臉蛋兒。
安娜瞪了我一眼說道:“現在知道心疼我了?晚了。”
我笑了笑,隨后說道:“走吧,咱們去服務區里找廁所。”安娜點點頭,把手里還沒吃完的餅干遞給王偉,王偉趕緊接過來,他居然連包裝袋一起塞進了嘴里,嚼了起來。
走進服務區,這里的大廳到處都是被水泡過的痕跡,整個大廳里彌漫著一股難聞的氣味,像是腐爛的尸體和潮濕的泥土混合而成的氣味。
我皺起眉頭,想要去廁所,可是王偉卻停住了腳步。我問道:“怎么了?”
王偉臉色蒼白,指著不遠處一個地方說道:“那是什么?”
我居然看到一個尼姑,并不是因為我不會用比丘尼這樣的詞語來說。而是她光禿禿的腦袋上就那么被刀子刻出來了“尼姑”這兩個字。
她并不是真正的出家人,她穿著這里服務員的衣服。雖然那衣服已經碎的像是一個破布條的集合體,但是仔細看還是不難辨認出來這是一個高速公路服務區的工作人員制服。
她就那么被人剃掉了女人視為第二生命的頭發,還被人頭頂刻上了字。她的四肢被荊棘纏繞著,手鏈被鋼釘戳穿了,她的樣子就好像是一個血腥版的十字架。我看到這里有些目瞪口呆,因為我知道這不一定是怪物的作為,反而更像是人類的惡趣味。
我看到這個情形覺得非常惡心,這惡心是心理上的。我也是第一次對于人類的惡,有了這么直觀而深刻的理解。雖然我曾經作為心理咨詢師接觸過人類很多陰暗的負面情緒,但畢竟那都是語言的描述,第一次看到這么具象的展示也確實把我惡心到了。
王偉小聲說道:“這,這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