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終于停歇了下來,廬州城在末世的余暉中顯得愈發荒涼而破敗。這座城市,曾是繁華的省會,如今卻充斥著流民,他們雙目呆滯無神的在路邊摘著體型碩大的變異草籽。這些路邊的流民們點起來的篝火幾乎全天都不曾熄滅。只要發現了能吃的東西,他們都會扔到他們的破鍋里去煮。
旁邊那些巡邏的士兵,似乎已經司空見慣,根本懶得管。
此時的柳青坐在一輛裝甲車內,李玉玲戴著手銬坐在她的對面,顯得有些局促不安。柳青看了她一眼笑道:“李司令不是挺能耐的嗎?剛才派人抓你得時候又是飆車,又是開槍的。現在怎么慫了?”
天邊,烏云逐漸散開,露出了些許暗淡的藍灰色。金色的陽光照在李玉玲身上,并沒有給她帶來多少溫暖。
李玉玲糾結的看了看柳青,隨后吞吞吐吐的說道:“我的孔雀軍....那些姐妹們.....”
“這時候你知道是姐妹了,知道那些人是你姐妹,你還像是個發瘋的兔子似的沒命的跑?”柳青沒等她說完,就把李玉玲搶白了一頓。
李玉玲知道柳青的手段自然也不敢頂嘴,于是透過車窗看向外邊:夕陽的余暉灑在城市的廢墟上,為這片死寂之地增添了幾分溫暖而蒼涼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濕潤的泥土氣息,還夾雜著銹蝕金屬和久遠廢墟特有的味道,這些氣味交織在一起,令人感到沉重而壓抑。
此時的柳青沒有穿第四軍的制服,而是穿著被灰色針織衫,在晚風之中,她顯得有幾分慵懶和隨意。她的長發披散在肩上,發梢被微風輕輕拂動,讓柳青看起來更加迷人。
此時,柳青玩味的打量著李玉玲,嘴角掛著一抹冷笑。
兩人的目光交鋒了片刻,最終李玉玲低下頭,說道:“你,你要,槍斃我嗎?”
柳青聽了這句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她冷笑一聲:“槍斃?你太天真了。”說完這句話柳青就不再搭理李玉玲了。于是車內的氣氛再次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這輛裝甲車緩緩駛過破碎的公路,每一次履帶的轉動都伴隨著沉悶的回響,四周不時有那些巨型烏鴉發出凄厲的鳴叫,遠處還偶爾傳來一聲聲的槍響。
柳青嗤笑一聲,搖搖頭說道:“又打槍,又打槍,一直都是打槍。根本就沒個停的時候,你可好你還盼著給自己來一槍。都那么愛殺人,你們人類真是無聊而殘忍的生物啊。不像我們天蛾人.....”說到這里柳青不說了,專心致志的擺弄著她的小刀子。
李玉玲剛想說點什么,可是此時天突然黑了。她探頭向外看去,廬州電視塔孤獨地矗立在廢墟之中,它的身軀龐大幾乎遮蔽了陽光。在塔身的周圍,茂密的藤蔓植物纏繞而上,遮蓋了那斑斑銹跡。每當有風吹過來,都會發出一陣陣令人心悸的聲響。
李玉玲隱隱約約地覺得,自己的心跳似乎隨著這聲響越來越快。她努力地搖了搖頭,驅散了這種莫名其妙的心慌。
這時柳青看著她這樣子,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哈哈哈,你也會害怕。不過我看到它可是感慨萬千啊。記得我們剛來廬州的時候我們就住在附近的一個廢棄的賓館里。只有我和安娜還有兩個小家伙陪著武廿無。我是他的老婆,也是他的家人。我那時候就發過誓,誰惹了他就得死。你還想毒死他?”說完這些話,柳青雙手背在腦后靠在了椅背上。
李玉玲趕忙說道:“我....我,求你放我一馬。”
柳青猛地坐起來,一把揪住李玉玲的頭發,此時她的喉嚨里居然發出了兩個不同的聲音,但內容都是相同的:“你知道嗎?你對著武廿無賣弄風情的時候,我就在監視器里看著。我一開始以為你只是想挑逗他,得到點好處。誰給你的狗膽!”說完一把抓住李玉玲的腦袋“砰”地一聲砸在裝甲車的地板上。
李玉玲的腦袋瞬間就破了一個大口子,頓時鮮血四溢。柳青扯著李玉玲的頭發把她從地上拽起來,這時李玉玲已經滿臉都是血了。李玉玲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只覺得眼前一陣恍惚。
柳青笑了笑說道:“來吧,寶貝兒。咱們玩個游戲,這個電視塔可是在廬州的市中心。你有三個去處,一個是去第四軍接受審判。另一個是我把你吊在塔頂喂烏鴉。最后一個可就刺激咯,我有個老部下她叫秦霜虎,可是個愛狗人士哦。”
李玉玲聽到秦霜虎這個名字,一下就想到了那個開斗狗場的女老板虎爺,她大叫道:“我不去見她,我要去第四軍接受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