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州第四軍,軍部,老爺子的辦公室內。此時雖然窗外的暴雨還在持續不斷地下著。可無論是雷聲亦或是雨點撞擊在玻璃上的聲音,都無法打攪他寫字的心情。只見那支湖筆飛快的在紙面上寫出“第四軍救濟中心”這幾個大字,筆落,字成。
阿莉拿著這幅字擺在我面前怯生生的說:“廿無爸爸,您要的字。”我笑著接過阿莉手里的字,此時我的余光看到安新宇牽著那條叫“二十一”的大狼狗在給她招手。
最終還是二十一耐不住了“汪汪”的叫了兩聲似乎是在說“下雨了,快出去玩啊。”阿莉瞪了二十一這條“不懂事”的大狼狗一眼,而后看了看我問道:“廿無爸爸,我可以出去玩嗎?阿莉不會搗亂的。”
我看著阿莉水汪汪的大眼睛,怎么好意思說個不字呢?可就在我剛要開口的時候,老爺子卻發話了:“下那么大雨出去干嘛?這么大的丫頭了。學學畫,不好嗎?一天到晚領著大狗多臟啊。”
二十一似乎是聽懂了老爺子說它臟,嗷嗷嗷的叫了起來,就好像在說話一樣。
老爺子還沒發話,安新宇就給了二十一頭頂一巴掌小聲說:“二十一,你不要命了,爺爺說話你也敢插嘴,當心把你燉狗肉。”
老爺子看到安新宇來了。此時的他一下就眉開眼笑的對著他這位好大孫招招手,說道:“新宇來了,快進來。哦,對了,狗留在外邊。”
老爺子說完還碎碎念道:“都說豬臟,這狗比豬還臟,你看看這一身泥巴。”
安新宇一聽不樂意了大叫道:“爺爺,二十一不臟,剛才二十一還抓了一只肥兔子,我還說把那只兔子交給老李讓他燉了,給你下酒呢。”
老爺子一聽,那臉上的褶子都樂開了花。此時的他也顧不得自己的羊絨地毯了,招了招手說道:“哎喲,二十一還是條好狗嘞。進來吧。”話音剛落,二十一就夾著尾巴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它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的,甚至走兩步就抬頭看看我。
老爺子一看,不由有些納悶的說道:“這狗受傷了?”
安新宇湊在老爺子耳邊小聲說道:“它怕我爸揍他。”老爺子聽完笑了笑,小聲在安新宇耳邊說道:“他是個死軍閥,整天就會板著臉。”
我勒個擦,啥時候我就是軍閥了?我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真的尷尬死了。
阿莉還是和以往一樣挺身而出,說道:“廿無爸爸不是軍閥,廿無爸爸是大英雄。真要是沒有他,廬州城還不知幾人稱王幾人稱霸。”
老爺子一聽也很是沒原則的說道:“對,有道理。不過咱們還是讓他去忙吧。現在金陵發大水了,估計有很多難民要來咱們廬州。讓他那你去吧,你說呢?”
“爺爺說的對!”兩個小孩齊聲說完就發出一陣悅耳的笑聲。老爺子看了看,笑著說:“廿無啊,去吧。還有一大攤子事兒呢。”我一手拿起那幅字,一手拿起軍帽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來到走廊,我就看到了老李在費力的扛著一袋精米氣喘吁吁的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