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條狗每次看到我都是這個德行,但這一次似乎尤為夸張。
我輕輕撫摸著安新宇那烏黑油亮的頭發說:“兒子啊,有句老話是這么說的。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呂爺爺沒有兒子,所以讓爸爸繼承了第四軍。爸爸也沒有兒子,你也早晚要接我的班。爸爸讓你看這些不是為了嚇唬你,而是要讓你知道咱們家是在做什么。咱們得家業是怎么來的。”說到這里,我頓了一下,拍了拍安新宇的肩膀說:“兒子啊,你別怕,你應該感動。這些都是剛才清理襄城號那些士兵中受傷的人流的血。這些血是為了咱們爺倆流的。所以你還還怕這些血嗎?”
安新宇一聽努力壓制著自己的恐懼看了那些血跡一眼,可還是轉過了頭,嗚嗚的哭了起來。他一邊哭一邊說:“可我還是好害怕啊,爸爸。”
我一時間感覺有股怒氣直沖我的天靈蓋,可我今天答應了安娜絕對不會打孩子。于是我努力壓著脾氣說:“兒子啊,你還記得嗎?我們在見到你之前,你可是一個人就敢在末世里獨自生活的那種勇敢的孩子啊。你不要怕,一會兒你一定要在水兵面前展現出你的勇敢來啊。”
可就在此時,我忽然感覺一股熱流洇濕了我的褲子。趕忙低頭看去,才發現安新宇居然尿褲子了。
我特么,我特么,真的驚了,真的氣死了。
我伸出氣得已經哆嗦的手,我努力平復好氣息后才說出話來:“新宇,你怎么這樣啊。一會兒咱們就要檢閱艦船了。你不知道這有多重用嗎?我們檢閱那些水兵和他們的武器,他們剛剛來咱們廬州也要檢閱我和第四軍。你這個樣子像什么話!”
一旁的警衛員小劉,趕緊拿出一套備用的軍裝趕忙湊過來小聲說道:“軍長息怒,軍長息怒啊。少爺還小,您先換衣服。那些水兵們也不知道新宇少爺要來。一會兒少爺在船上等一會兒。就行了。”
我深呼吸,不停的深呼吸,不停的深呼吸。深呼吸,努力平復著內心的怒火。可我現在真想把安新宇扔進海里喂魚。但理智告訴我我不能這樣做。
就在我咬牙切齒的想要趕緊換褲子的時候,登陸艇已經到了那片襄城號戰列艦巨大的陰影籠罩的區域。
小劉趕忙給我拿了一條干凈的褲子,我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就聽見安新宇怯生生的說:“爸爸,你不要我了嗎?”
我聽他這話感覺有些不對勁,便扭頭看向安新宇。只見他的小臉兒煞白,額頭上的汗珠不停的往外冒。我一下子就明白他這是嚇壞了。
可時間緊迫,我也只好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臭小子,別瞎想那些沒用的。一會兒你和二十一乖乖留在船艙里,可別讓人看到你尿了褲子。”說完我就快速換好了褲子,走上了甲板。
實話實說,這時候的我心里很不放心安新宇那個小家伙,但是面對著襄城號戰列艦打開的艙門和所有水兵們熱切的目光我也只好微笑著順著軟梯爬到了襄城號戰列艦的甲板上,我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水兵們整齊列隊,盡管剛剛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戰斗,但他們的士氣依然高昂。我站在隊伍前,準備開始檢閱。
"大家辛苦了!歡迎大家加入第四軍。"我高聲說道,聲音在甲板上回蕩。
"忠誠,勇敢,百折不撓。"水兵們齊聲回應,聲音洪亮,充滿了力量。
我逐一檢閱著士兵們,他們堅定的眼神和筆挺的站姿讓我感到自豪。這些士兵是第四軍的驕傲,是我們在末世中生存和發展的基石。
然而,我的心思還是不由自主地飄回了安新宇的身上。我不禁想起他剛才那害怕的樣子,心里涌起一絲愧疚。也許我對他太過嚴厲了,他還只是個孩子,對血腥和死亡有著天生的恐懼。我這做得叫什么事呢?
想到這些雖然心里很不舒服,可我還是要強打精神和所有的水兵和參與清理動力室的參戰人員一一握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