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國淮省廬州市這座曾經的繁華都市,現在的廬州雖然被叫做末世天堂,其實也只不過是因為這里到處都是巴掌大的變異草籽,所以廬州根本不會輕易餓死人,才得了這么個綽號。此時廬州市正被厚重的鉛云永久地遮蔽,已經連續有三天不見陽光了,只有偶爾劃破天際的閃電和隨之而來的傾盆暴雨,成為了這座城市最常見的景象。雨水無情地沖刷著皸裂的混凝土路面在那一條條縫隙中翻滾起一股股泥漿。
連綿不絕的暴雨,如同天空裂開的傷口,無休止地傾瀉而下,可這時候穿著大五葉迷彩色雨披的工程兵還是挎著被塑料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五六式沖鋒槍一邊檢查著附近的大樓的安全系數,一邊清剿孔雀軍殘黨。
在這幾乎要貫穿天與地的透明雨幕下,第四軍麾下一支工程兵小隊正在一座小樓內,勸說這里的流民離開,其中一個滿臉胡茬的中年士兵摘下雨衣的兜帽看向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
“你就是這群人的連長啊,”這個將白襯衫整齊塞在褲腰中的背頭老漢一開口,就把那個滿臉胡茬的連長說得一愣。這個老人看著看這個連長有些慌了,于是笑著拍了拍對方的胳膊,很是得意的說,“年輕人,我們這些人末世前也是有身份的人。沒有你說的孔雀軍殘黨,你要不要請示一下你的領導給我們行個方便?就要搜查了...”
連長聽到老漢的話,眉頭微微一挑,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苦笑,隨后無奈的搖了搖頭,還是盡力壓著火氣說:“大爺,我們軍令在身。而且....”
這位連長的話還沒說完,這位大爺身后那幾個鶯鶯燕燕的女人就因為那句“大爺”捂著嘴,笑了起來。
“我叫王東升,誰是你大爺!別以為現在秩序亂了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我告訴你....”大爺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一把冷冰冰的六四式頂在腦門,他剛才因為得意挑起來的眉毛就那么僵硬在那里,說話時撇著的嘴角劇烈的顫抖著。
這位連長緊緊的抿住嘴巴,鼻翼微微聳動,他布滿血絲的眼睛里都快噴出火了,他在強忍著自己想要一槍打死這個老頭的沖動。他用力吸了一口氣,根本沒有一點緩解,現在的他嘴唇已經氣得有些發抖了。
“王東升,我認識你。不過我就告訴你一句話,我們武軍長說過不擅闖民宅,不驚擾舊日權貴的政策估計你也清楚。”中年軍官的目光掃過那些因驚訝而停止笑聲的女人們,然后再次回到王東升的臉上。"不過,現在有戰時條例,我們有權對一切可疑建筑進行搜查。我手下的兄弟剛才就有一個人因為這棟樓里有人打黑槍掛彩了。"
這位連長輕輕地拉下擊錘,然后緩緩地將槍口從王東升的腦門移開,他的動作很慢看得出來他已經快忍不住了,他拿出自己的證件,一邊竭力壓制著自己胸膛劇烈的起伏,一邊說:“我叫張鐵,新編第二師,一團三營二連連長。”
王東升聽到張鐵自報家門,臉上的表情從緊張轉為一絲玩味。他的眉毛微微挑起,嘴角的顫抖逐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狡黠的微笑。他的眼睛閃爍著精光,似乎在評估眼前的這位年輕軍官。
"金大哪一屆的?我末世前心理學博士生導師,你們武軍長就是我過去的學生。"王東升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挑釁,這老頭說出那句話的一瞬間就把剛才的恐懼都拋到腦后去了。
只見這個王教授,從一個穿著低胸連衣裙的女孩手里接過來一個對講機,得意的晃了晃就瞧了瞧對方手里的槍,笑著說:“年輕人,知道現在印的廬州票上的老爺子是誰嗎?就是我們金大的老校長,也是你們武軍長的義父。他老人家剛和我通了話,怎么樣還查嗎?”
張鐵聽到王東升的話,心都快擰在一起了,他哪里不知道這個王東升是誰呢?不過這家伙的名聲是真臭,當著武軍長一家他是一副儒雅的學者做派,總是以“民間學者”的身份為第四軍提出了很多在末世這種環境下治療和緩解士兵們ptsd的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