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號戰列艦的汽笛聲剛剛響起,天空中那些雪白色的水鳥就發出了一陣“哦,哦,哦...”的叫聲迎風而起。雪白的飛鳥深灰色的戰艦,以及深紅色的晚霞共同構建出了一個深紅色的世界。襄城號在以25節的航速在被夕陽染成了血紅色的楚水航道上緩緩前進著。
柳青站在艦橋的觀景臺上,現在她的那一條編織的并不是十分緊密的亞麻色麻花辮已經被赤紅色的夕陽染成了深棕色。一陣猛烈的江風吹起她剛剛梳起的辮子,她的視線也跟著這陣猛烈的江風穿過了密集的艦炮望向了前方的水道。這里是楚水的重要支流也是通往荊楚省首府漢寧和北上抵達江城的重要水路。
此時雖然是末世,不過這條水路上往來的商船卻并不在少數,這些密密麻麻的小船順著側舷向下望去就像是一些矮小的帆船玩具。這些小船中有的是末世后人們用木頭制作的帆船,也有一些是末世前就在使用的柴油機鐵皮船。
柳青開心的伸展了一下自己已經有些酸痛的雙臂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就開開心心的走回了我的休息室。她剛一回休息室就一下跳到我桌子上坐著。只見她猛的一把抽出我手里那一封信,仰著下巴得意的說:“誰給你寫的信啊?”
“哎呀,是王教授寄給我的。柳青乖,趕緊還給我。”我說著就要伸手去拿,可柳青卻一把將信按在懷里,我也無奈了只能是苦笑著看向她。
柳青一聽,甩開自己搭在肩頭的辮子,隨手整理了一下中分的頭發簾,滿不在乎的說:“哪個王教授啊,你們第四軍就是個大學改編的。上點歲數的幾乎都是教授,你具體給我說說唄?你那個參謀長王大林?還是你那個老相好王美芳?”
我一聽人都麻了,還王美芳呢,我那個初戀,天王軍的大小姐,她人在我的廬州都關了三四個月了——天地良心我可是一次都沒見過她呀。
“你看吧,這是我過去的導師,王東升教授的信。”我說到這里嘴角不由泛起了一抹苦笑,柳青卻狐疑的看向我,我只能雙手一攤,“要不您幫我讀一下?”
說到這里,我的手就輕輕搭在柳青的腿上。今天柳青的褲子挺有個性,她上面穿著一條深藍甚至接近于黑色的帶著亮色鏈條的低腰牛仔短褲,可小腿上卻用類似皮帶一樣的東西固定了同樣顏色的且貼著亮片組成的龍形圖案的大喇叭口的半截褲腿。現在的她里面還穿著一條不規則網眼的黑色絲襪。我的輕輕擺弄著她的褲子,打趣道:“咱家吃不起飯了嗎?怎么還穿上丐幫制服了?”
柳青兩條小腿上綁著的褲腿看起來像是個專門包裹小腿的小裙子一樣,其實挺好看的。不過我也是第一次見她這副打扮,看起來挺個性的。
她那涂著黑色指甲油的小手,“啪”的一聲就打開了我的手,她用指甲捏了捏我肩膀上的金色繩結肩章,嫌棄的說:“李潔就是沒有衣品給你弄了根麻花戴在肩膀上,怎么?餓了能吃一口?”
“沒文化,這是德二風格的海軍制服。”我趕忙解釋了這么一句,可看了看肩膀上的繩結狀肩章,也是越看越像麻花了。
柳青用嘴里的口香糖吹出了一個泡泡,然后用她暗紅色的嘴唇一夾,泡泡“砰”地一聲破裂,然后指著我肩膀上的肩章說:“丑死了,一根麻花戴著三顆星星。米其林三星大麻花。”
我陪著笑拉住柳青的手,小聲問道:“老婆,你先別說我了。你這一身是什么風格,我看著挺帶勁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