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守節說著就翻開下一頁后,清了清嗓子,“淮南商會的李會長的態度如下。一,荊楚省應該保持獨立自主之位置,所以建議我方不要繼續入擴大侵荊楚省的規模。二,基于人道主義之原則,他建議我方和荊楚省的統治者周原禮進行和談,他愿意當中人。以上兩條就是李會長透露的底線。”
我聽著這話都快被氣笑了,他李玄在荊楚省的首府漢寧市周圍一口氣修了這么多的炮壘和工事群,難道他就是為了什么人道主義?還是為了確保荊楚省的獨立地位?那些炮壘和碉樓上可都是掛著他們淮南商會的旗子呢。
這時候原本在門口坐著的保密人員走到我的身側,小聲在我耳邊說:“武將軍,李委員回來了,這是她的條子。”說完就把那張紙條放進我的手里之后,就敬了個禮離開了。
我轉身看向第四軍第八師師長李清泉這個很精神的小老頭,這個小老頭過去就是一個轉業的師長,對應的是廳局級,可地方上沒法安置他這個大官,干脆就讓他來金陵大學這個級別很高但是毫無實權的單位,做了個招生辦主任,這次生擒楚天明幫我們拿下楚陽的王倩也是他們第八師第三團的團長。他的這個師一直也都是我們第四軍的王牌師。
實話實說,我對這個老頭是有些愧疚的,我們還是一個團的時候,他就是營長。擴張到了一個軍他也是最能打的那個師長。現在我們從廬州出來遠征,吞了荊楚省的楚陽市,被俘虜的楚天明都當上了廬州方面軍新編第二軍的副軍長,可這位老爺子還是個師長。雖然加了少將的軍銜,可也和人家末世前的職權差不多而已。
至于他難以提拔也真不是我“嫉賢妒能”,而是這個老古板總會說一些讓人難堪的話。只要大家稍稍開心一點他總是會給我一盆涼水澆下去。不過今天情況有所不同,我已經有了個初步的想法那就是不過去。可我作為廬州方面軍的統帥,說這句話又顯得有點不合適,于是我就那么直勾勾的盯著他,詢問道:“李將軍這次的局勢您怎么看?咱們有信心強行通過這么密集的沿江的防御工事嗎?”
老頭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似乎是對我主動詢問他的意見感覺有點莫名其妙,他那個眼神好像是在說‘不對勁啊,以往的套路不都是你拍板了以后我澆一盆涼水嗎?你今天不正常啊。‘
“將軍,不如咱們就別過去了。就在這里等也挺好。”李清泉說到這里就微笑著看向我,然后站起身來指著地圖,“大家現在看一下荊楚省的局勢。首先淮南商會的李玄麾下的第二特混艦隊已經強勢介入了荊楚省的內亂。雖然現在偽帝周原禮的內亂被平息了,可宋省的趙連卻在荊楚省的邊境沉兵九萬。咱們的目的就是消耗周原禮的實力,既然宋省的趙連主動送死。咱們也就坐山觀虎斗就行了?既然是坐山觀虎斗,在這里也是個很好的觀景點。”
李清泉的話說到這里就停了,很顯然這個糟老頭子是故意的,他就等著我繼續說下去給他捧臭腳。過去我還是學生的時候,他偶爾給我們這些學生上國防課就是話說到這種程度,然后就不說了。然后得意洋洋的指指講臺下邊的我,就那么不咸不淡的說上一句‘武廿無,你繼續說。‘所以我一個心理學專業的學生就要站到講臺上替這個嘬著紫砂小壺的小老頭講完剩下的課。
雖然現在說不好,不至于被他罵成‘笨蛋‘,可看他這個樣子明顯是在玩兒我。不過這又有什么辦法呢?于是此時正在搓著下巴故作沉思狀的我,裝作受到啟發的樣子說:“嗯,有道理,湊得太近了,趙連和周原禮的軍隊打起仗來會有顧忌。而且咱們得軍艦如果強行通過淮南第二特混艦隊和那些炮壘的封鎖一樣會損失慘重。咱們的策略不是和淮南商會那群家伙死拼。咱們只要駐扎在這里,咱們一天不和周原禮和談,他們淮南商會就沒法調集艦隊北上支援周原禮在邊境的軍隊。咱們現在就是在扮演著宋省趙連那伙人的存在艦隊。就停在這里嚇唬他們,讓他們有所顧忌,不錯不錯。”
就在我還為自己能和李清泉這個怪老頭能在會議上打配合的時候,這個老頭子居然干咳了兩聲,我瞥到他那瞇起的眼睛和微微上揚的嘴巴就知道這個老頭要給我拆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