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我們的車隊抵達了半山別墅區。這里曾是末世前的富人區,據說50萬一平,也有說二十幾萬一平的。末世前的我雖然不是屌絲,可買下這種房子我和安娜也得省吃儉用好一陣子。現在的半山別墅區,別說一套了,如果來個貨真價實的科研團隊不用我說,安娜都是幾套甚至是十幾套的批條子,再加上我們廬州方面軍中校及以上的軍官想必是已經住滿了吧。可安娜這個我的原配——廬州的留守長官卻還是住在司令部的休息室里。
車隊沿著半山別墅區的圍墻快去前進,開路的那幾個騎著bmw水鳥的騎士看起來格外的精神,一個個都是一米九以上的棒小伙他們穿著我們廬州方面軍的新式軍裝,戴著黑色頭盔,顯得格外威武。他們身后,就是四輛加裝著彈幕發射器的bmp-3步兵戰車和兩輛搭載著重型機槍的悍馬護衛車。
我們這輛龐大的敞篷車就在隊伍的中央,我透過車輛的縫隙,隔著鐵質雕花圍墻看到墻內一切都顯得格外寧靜和有序。末世的洗禮似乎并沒有完全侵蝕這片曾經的繁華之地,反而顯得更加精致了許多。
還注意到,一些別墅的外墻上爬滿了新種的藤蔓植物,它們在夕陽的照耀下顯得生機勃勃。一些別墅的院子里,并沒有種水果蔬菜而是一個個穿著旗袍的小姐太太們在修剪著院子里的玫瑰或是牡丹。而那些太太們則更多的是在指指點點的看著我們這支車隊。看來大家目前是一點都不缺吃的啊,要不然估計院子里種的估計都是水果蔬菜了吧。那就好...那就好。
我雖然看得開心,可我家這位大少爺卻有些無聊了。只聽新宇那個混球懶洋洋的說,“爸,出個門你至于嗎?帶了有小二百人吧,爺爺不會害你的。”
這小混蛋,讓我說什么好呢?我越靠近呂修良這里我就越慚愧,畢竟他那個私生子被我殺了。和我一樣是他義子的張強也算是死在我的手上。就連呂修良的廚子老李都被我在那天晚上斃了。那里面的好些人墳頭草估計都半尺高了。以至于我現在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都死了,呂修良怎么還沒死呢?他死了我也清凈,還能裝個孝子哭上兩嗓子。‘可我還是很快壓下這個念頭,我不停地在心里默念著,“那是我義父,也是安娜和柳青的義父,新宇的爺爺....”
說實話,我是真的第一次冒出這種想法,以至于我自己都嚇了一跳。我這是又犯老毛病了?不對,怎么感覺有點ptsd中閃回的味道了。算了哪有功夫想這些事呢?有史以來龍國的天下亂不過十年就會冒出天下共主。自己要是總是想這些沒用的,恐怕被人抓住那天真就腦袋搬家沒心情焦慮了。
我就那么一言不發的盯著前方,雙手死死的捏住方向盤,額頭的汗水緩緩滑落。我必須要用一個體面的樣子去見老爺子。不可以再想亂七八糟的事了,他給了我一份基業,我就要給他養老送終,而不是被我送終。我該有點人性,至少要裝得有點人性,絕不能殺老爺子。
不過,我為什么帶二百多人呢?我本心就想弄死呂修良嗎?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那種人,我也不能做那種人。我努力深呼吸緩解我的情緒,可是我覺得自己呼吸的瞬間都在顫抖著。
“體面點,體面點,人殺了那么多,怎么還會被愧疚折騰的心神不寧呢?”我就用這類亂七八糟的話安慰著自己。我有辦法解壓,只要我拔出對著天開兩槍就好了。“不可以在這里開槍,在這里開槍還不知道底下那些人會怎么解讀呢。”
于是我趕忙拽下別在胸口的一枚金色胸針,快速用單手快速取下胸針狠狠地在手背扎了一下,隨即趁著那兩個小孩沒注意直接就把染了血的胸針丟了出去。我的手和嘴唇不抖了,那抑郁的性情似乎跟著白手套上暈染開的鮮血一樣——散開了。疼痛讓我心情舒緩了好多,那種強烈的殺戮欲也不見了。
隨著車隊越來越靠近半山別墅區的大門口,我看到了半山別墅區的大門口展現出了它獨有的豪華與莊嚴。大門是由精工細作的鐵藝構成,那些精致的雕花似乎是我和呂修良的頭像。就像是廬州發行的紙幣上的圖案一樣。大門兩旁,是兩座裝飾著大理石浮雕的崗亭,崗亭頂部飄揚著我們廬州方面軍的旗幟,旗幟上的徽章在夕陽的映照下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