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這里輕輕地順著她光滑的脊背,讓她順勢躺在我的腿上。而后小聲說,“龍國這么大,如果哪天冒出來個更強的勢力,我一點也不意外。我這個位置可比蜀州的楊澤,宋省的趙連,荊楚省的周原禮,以及淮南商會的李玄更危險啊。他們如果哪天扛不住了,大不了投降,也不失為安樂公。可我呢?我估計投降了,想和李煜一樣都不可得吧。所以我要拼命的畫餅,而溶瘤病毒就是這張餅的味道。因為我不管怎么說自己要終結這個亂世,也是要有點驚人的事情來充當現代祥瑞的。還有比廬州能治癌癥更震撼人心嗎?這就像是咱們過去玩的帝國時代的奇觀。一旦落成就代表著勝利。”
她聽了我這個‘祥瑞說‘和帝國奇觀說,她思考了一下,似乎還是對我的畫餅說最感興趣,于是她揪住我的鼻尖輕輕晃了晃,“你這是要給全世界畫餅嗎?沒看出來你還是個野心家啊。”她放開手以后沉吟道,“你是不是還有別的目的。你想給所有人展示自己對于病毒的改造能力.....”
她的意思我也明白,首先溶瘤病毒就是對病毒的精密改造,這是基于對病毒dna鏈每個環節深入的理解。沒有這個那么溶瘤病毒的標靶性無從談起。可讓溶瘤病毒細胞精準有難度,讓它們無差別攻擊那可是最簡單的。
“你擔心我搞生化武器?”我說到這里輕撫著她的那只手停了下來,這顯然是觸及我的潛意識領域了。我努力壓抑著自己的不開心,試圖用溫柔一些的語氣來緩解這種尷尬,“美芳你想什么呢?我是那種人嗎?”
這句話被我說的有點底氣不足,因為我很清楚,首先溶瘤病毒就不是一種單一病毒的名稱,其中常見的就有腺病毒(adv)、單純皰疹病毒(hsv)、痘苗病毒(vv)、新城疫病毒(ndv)、柯薩奇病毒、麻疹病毒(mv)以及呼腸孤病毒等。這些病毒可以通過不同的機制來特異性地感染并殺死癌細胞,同時保留正常組織不被破壞。例如,腺病毒(adv)通過缺失e1a區域的24bp(delta24)來構建溶瘤性病毒,從而在腫瘤細胞中復制;而單純皰疹病毒(hsv)通過缺失icp34.5和icp47基因來增強對癌細胞的選擇性復制能力。
可在改造的過程中,就面臨著病毒在分裂中的隨機性,一旦我得到了這種病毒,我會不會把統一戰爭變成生化戰。現在還沒有這種東西的時候一切好說。可如果我發現了針對特定族群或者特定人種的病毒,那還真那么好說嗎?就像很多人都理所應當的覺得自己如果統御一方,一定會成為一個“仁君”——就連末世前的我都這么想。
可百姓的利益和你處于交集,那必然一切都好說。如果百姓的利益和你處于矛盾呢?如果對方只是敵國或者其他勢力的百姓呢?我覺得自己做不到把自己的百姓和敵方百姓一視同仁。我現在已經因為權力的斗爭肅清了很多“叛徒”。如果自己再拿著這樣一把刀,真不知道一旦我的家人遭遇不幸,我會做出什么事情來。而且一旦對手們知道了我有這種東西,一開始他們會害怕。可一旦他們發現我的猶豫,他們就會因為之前積累的恐懼而肆無忌憚的壓縮我的保護圈,直到逼我使用“大殺器”為止。
“你愿意當我的刀鞘嗎?”我頓了頓繼續說道,“這種東西,我不可能假手于人。”
這個說起來像是葷段子的話,臉一下子就紅了,小聲嬌嗔道:“你都多大了,還開這種玩笑。”
我原本是想說讓她做一個可以管住我的人,可我還是無奈的笑了笑。這種壓力又怎么可以壓在一個女人身上呢?
美芳看我在笑,于是抬頭看向我,也笑嘻嘻的說,“怎么了?你還缺刀鞘?”
我聽了也苦笑著搖搖頭,隨即繼續撫著她的背,剛想說兩句情話。可是一陣急促的鈴聲卻突然響起,那急促地聲音讓我感覺有些不妙。可轉念一想,這不是王美芳房間的電話嗎?
“別看我啊,我和老爺子在這兒大半年了都沒人打電話過來。”她從我身上趕忙爬起來躺在一邊還催促道,“快接吧,估計有別的事呢。”
這時候打來電話還不是在司令部找我,想必也就是安娜了,畢竟只有她知道我在這里。而且還是她讓我來陪陪王美芳的,難道是柳青出事了?想到這里的我不由趕忙拿起電話,可電話里傳出的卻是新宇那個小家伙的聲音,“爸,爺爺叫你吃飯了。”
我一聽是自己那個“傻兒子”,剛揪起來的心才緩緩落下。我心說:‘原來是內線電話。不是外邊打過來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