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的張亞洲嘆了口氣,在一陣連連搖頭后一攤手,“可他趙連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等來個談判代表。對方上來的第一句話你知道是什么?——‘投降,否則要你狗命。‘兒啊,有想法是好事。可跟武騾子那種規模的勢力談判要有本錢的。可不是他喊你一聲老學長就能談利益的。這些事兒復雜著呢。”
張越一聽就知道有門,于是趕忙解釋道:“爸,咱們不是去談結盟。咱們直接就加入他廬州軍,咱們有宋省這么大一片地。而且他在荊楚省不是在和他岳父李玄對峙嗎?咱們一加入那可就是兩線包夾李玄和周原禮了。這要是用末世前的話說那可是帶資...帶資入局啊。我覺得武廿無將軍能贏,他那些戰機您也看到了,李玄和周原禮他們的武器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張亞洲的眉頭緊鎖,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他的手指不自覺地停在了桌面上,原本舒緩的節奏變得僵硬。他的嘴唇微微張開,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又將話語咽了回去。
兒子說的這些他又哪里不懂呢?可官場的事兒真不是那么簡單的。他們把宋省送給廬州的武騾子是個好辦法。他武廿無也肯定會對自己父子感恩戴德,可武廿無要過去的話說,那是皇上啊,又怎么可能事事能為他們父子操心呢?到了那里人生地不熟,也難免被小人的讒言所害。
“爸,您對武廿無的有顧忌?”張越趕忙補充道,“我對這個人很熟的,他過去住男生宿舍三樓,他被人欺負的時候我還給他出過頭呢。”
張亞洲聽著兒子的話,臉上的表情變得復雜起來。他并不是懷疑張越與武廿無的關系,而是在憂慮更深層次的問題。他知道,一旦張家加入武廿無的陣營,就意味著他們將放棄宋省的獨立地位,成為武廿無勢力的一部分。這不僅是一場政治上的賭博,更是對家族未來的一次巨大冒險。
他就那么瞇著眼睛,現在的他就像是老邁的趙云無力的靠在坐塌上,他語重心長的說:“越兒,我不懷疑你。也不擔心武廿無,現在天下未定他就是裝也要裝得禮賢下士。可我是怕沒有一個真正能幫咱們老張家在武廿無身邊說話的人啊。”
張越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大叫道:“爸,咱家有人啊。我三妹和武廿無好過。”
當他聽到兒子說武廿無和自己閨女有過那么一段的時候,他那對平靜的濃眉不由微微一挑,臉上也泛起那種他所特有的玩味就像是聽到一個剛剛學戲的雛兒刻意上挑一個腔調讓老師傅聽他的嗓門是不是很亮一樣。那種對于兒子的得意讓他這個末世前后都身居高位的他險些都著了相。
張亞洲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瞬間就意識到了其中的利益。他的女兒張玉潔無論是身材還是相貌都是上等,更不要說有整個宋省當作嫁妝了。可“趙夢清”這個名字突然就那么在張參政的腦中一閃,他心中暗罵:“哎呀,我怎么就忘了他。”
他的目光從兒子身上移開,轉向了書房的窗外,那里是一片漆黑,只有遠處偶爾傳來的犬吠聲打破夜的寧靜。張亞洲的眼神變得深邃,可隨即又閉上眼睛,重重的拍著以自己的額頭,“要是沒有那天殺的趙連,該有多好。玉潔嫁給武廿無,那這盤棋真就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