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覺和尚聞言,輕輕搖頭,他的笑容中帶著一絲禪意:“貧僧與廬州督確有幾分相像,不過萬千皮囊,最后不過是一捧黃土,一副骷髏。剛才那位小施主也是因為偏執于皮囊才挨了打受了罰。”
柳青指指對面的座位,示意妙覺和尚坐下說話,妙覺也只是微微一笑,坐在了對面。可這兩個人還沒說話,柳青就聽到那幾個穿旗袍的女人中有一個說道:“快看是廬州督武大人啊。”
另一個女人小聲說:“快拿出來錢看看...哇...真的啊。”
柳青指指身后那些女人,對妙覺和尚撇撇嘴笑道:“賊禿,你這是要趁著老木頭不在廬州化妝成他的模樣來個鳩占鵲巢嗎?你來晚了,要是安晨曦那個不檢點的女人還管著廬州,你興許還有機會。你不給我解釋清楚為什么戴假發,今天我就給你抓憲兵隊去。”
柳青斜眼看著妙覺和尚,她知道這個和尚雖然長得和武廿無極為相似,但他的身份和來歷都頗為神秘。妙覺和尚這個曾經她幫著武廿無綁回來的軍師,可這個狗屁軍師才剛干了幾天活兒,就推薦了一個女諸葛李潔,然后就不知所蹤了。
“和尚,你這假發下藏的是什么?別告訴我你是為了好玩才打扮成這樣的。”柳青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調侃,但眼神卻銳利如刀。
妙覺和尚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似乎有著看透世事的淡然,“柳長官,世間萬象皆是虛妄,這副皮囊又何嘗不是?我之所以如此,不過是為了方便行事,無需過多解讀。”
柳青冷哼一聲,她知道妙覺和尚的話中有話,但他既然不愿意明說,她也不想過多追問。她更關心的是妙覺和尚此行的目的。
“和尚,你這次回來,不會只是為了救一個無賴小子吧?你的真實目的是什么?”柳青直截了當地問道。
妙覺和尚沉吟片刻,然后緩緩說道:“柳長官,我此次回來確有要事。是為了五郎君信仰的事而來。”
“切,一群騙子而已,我都解決了。”柳青不屑的揮了揮手,可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她瞇起眼睛,盯著妙覺,“你這個賊禿,仔細給姑奶奶說說。”
妙覺和尚無奈的搖了搖頭,柳青發現這個和尚竟然和武廿無一樣,被她兇的時候都是愛搖頭晃腦的苦笑,可武廿無看向她是一種愛憐,但妙覺和尚更多的是苦澀。他那個像是尋常人家父親看女兒一樣慈愛的目光在柳青那里停留了片刻,小聲說:“砸小廟易,砸心魔難。”
柳青皺起了眉頭,她聽出了妙覺和尚的話外之音,但心中的疑惑更甚。在她眼里那個慈祥的目光被她理解為'關愛智障'的眼神,于是她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說道:“別整那些沒用的,直接說,五郎君信仰到底怎么回事?再廢話老娘接著把你裝麻袋,送到羊城讓老木頭揍你。”
妙覺和尚知道柳青的厲害趕忙指了指那幾個女人小聲說:“那幾個女人什么來頭,柳長官您知道嗎?”
柳青瞇著眼睛悄悄看向那幾個扇著小扇子的女人,這些女人一個個穿著真絲的旗袍,手里拿著玉骨的折扇,頭頂也是末世前影視劇里軍閥太太的打扮,柳青自然是知道廬州過去是個什么模樣,現在又是個什么模樣。她既是憲兵隊長,又用自己超乎尋常的感知能力,才給武廿無掙下了一份偌大的家業。可自從她跟著自己的老公出征荊楚省以來,安娜在廬州的進度有點太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