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點點頭,雖然我知道她看不到,但是我們就像是量子的糾纏狀態一樣,即使遠隔千山萬水心也總是近的。
掛斷了電話,夏薇這個為我稱帝這件事忙前忙后的女人,拿出一個筆記本,示意一旁的米莉安做好記錄,隨后看向我:“尊主,這次李潔提出的計劃我非常贊成。但是還有兩個很大的麻煩。”
夏薇看到我點頭,于是繼續說道:“首先您在人類世界的權力源自于您是呂修良的繼承人。而如果您稱帝的話呂修良如何安置,是把他當作太上皇為他修建宮殿。還是....”
我知道夏薇的意思,她那句話最后的”還是”就是問我要不要讓呂修良直接去死。畢竟一個皇帝的義父是不可能在外邊自由活動的,一個弄不好就是奪門之變。可修建宮殿也不是'苦一苦百姓'那種荒唐話就能解決的。
宮殿的修建代表著權力和地位,不是末世中那種一省或者一座大城的軍閥們,占據一個博物館改一改就能了事的。首先就涉及到選址,這可不是交通便利環境優美的問題。更重要的是附近是否適合布置防空體系,周圍是不是有合適的位置布大型的軍營作為拱衛力量。可皇宮適合布置在一座城市的交通核心,而軍營因為人員規模龐大物資補給又需要大量的車輛和人員的往來所以適合城外。
如果給呂修良也修建一套一模一樣的皇宮,即使我的這五個省已經開始處于一種和平穩定的狀態,但這一樣是個不小的壓力。末世的皇宮比古代的皇宮更注重軍事屬性和安全性,對軍事設施和人員的使用本身就是個天文數字。
我點點頭,知道夏薇也不僅僅是說這些問題,更重要的就是爸爸和兒子到底聽誰的,這個問題聽起來很簡單,我現在兵強馬壯肯定是聽我的,能怎么說嗎?甚至不能讓人這么想都不行。這和五代時期后晉的節度使安重榮說的:“天子,兵強馬壯者當為之,寧有種耶?”又有什么區別?這就是軍閥思維當皇帝的可笑,
天子是食堂分飯菜的大媽,而不是掀桌子的小混混,兩者立場是有本質區別的。安重榮的結局就是個很好的例子。真的給呂修良安排個太上皇?跟著我架空呂修良的那群人怎么想?我們手里可都是沾了血的。
殺了他?司馬懿那一家人不就是個例子嗎?我是想恢復一個安全穩定的秩序才想著把權力捏在手里,不是我當了皇帝直接讓世道再亂上二三百年。
給他呂修良一個顧問的職權?那就是臣,給他個最高顧問的職權那就是放虎歸山。如果讓他當一個徒有其名的最高顧問團,那就直接把一部分人推到了他那邊。如果讓他在一個實權部門,做一個吉祥物。那就需要好幾個人分了他的權,可那個部門的相關職能,決策過程和行政效率就會低的嚇人。這樣直接就會讓一個年輕的王朝得“老年病”。
我輕輕地搓著拳頭,努力的思考著自己的解決辦法。其實并不是我手里沒有能給我出謀劃策的人,可那些聰明人不是我的妻子就是我的下屬,這種敏感的問題他們也著實是有些愛莫能助。
有很多人,包括掌權以前的我根本不了解的是,名份就是權力。老師為什么可以管學生?雖然成年人從理性角度的分析,都有可能說老師更聰明還更有人生經驗。但那是糖果的包裝紙,本質上是名份。如果你是個樸實的農民伯伯,你能給違規停車的汽車貼罰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