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道:“就你這,還十二留守的第一人呢。胡說八道起來,真是一點都不含糊啊。”
夏薇笑了笑,催促我講講一般都是怎么勸人離開大樓的,于是我們的思緒跟著我的話,慢慢回到了其中一次和幸存者談判的記憶中。
還記得那天是我下基層檢查危樓拆遷情況的第二天,那時的我帶著副官和幾名士兵,穿過滿是瓦礫的街道,來到了那座搖搖欲墜的高樓前。雖然大樓內的幸存者們已經在大樓的一扇窗戶外掛出了白旗,可是等了很久都沒有人出來。
再等了好一陣子,一個頭頂光禿禿的老頭被兩個年輕的女孩攙扶著走了出來,我看著那寸草不生的頭頂和裙子短到讓我這個男人都覺得很別扭的那兩個女人,就知道這根本不是什么祖孫,而是所謂的末世新家庭。
士兵們對他們一行人搜了身,引著他們過來見我,士兵抬手為他們介紹,“這位就是廬州督,武大人,你們還不趕快磕頭。”
那兩個女人一開始微微一愣,可是那個老男人在她們耳邊說了些什么,一個個都嚇得匍匐在地不敢抬頭。想必是又說了那句經典對話'你們瘋了嗎?這是武騾子。'亦或是'這就是廬州那頭倔驢'。
我也并不著急,擺擺手笑道:“老先生別客氣,坐吧。”說到這里我指了指一個小馬扎。
那位老阿公被兩個貌美如花的女人扶著坐到我的對面,當他坐定后,才小心翼翼的開始打量我,看到我沒有異樣后才說到:“武大人,不是我這個老頭子感冒犯你的虎威。可這棟樓里還有好幾個人呢,我們在樓頂還種了蔬菜和辣椒。您看你要是讓我現在搬家,也著實是做不到啊。”
我看得出來這個老頭,根本說的不是什么辣椒。因為他那既緊張又戒備的眼神,根本沒看樓頂,而是不停緊張的眼神四下打量,一會兒看看我帶來的大兵,一會兒看看我的坦克和推土機,然而看得最多還是這兩個看起來像是大學生的女孩子。他根本就是怕離開了這個封閉的區域,他那個所謂的大家庭就散了。
“老人家,您的顧慮大家都懂。可您看這樓都歪了,我敞開讓您住,估計您也住不到茄子辣椒成熟的時候吧。”我說這個茄子辣椒的成熟是什么意思,根本不用解釋,估計那個老頭比我更清楚。
他聽了我的話,可還是眉頭緊鎖,嘴角下垂,表現出內心的掙扎和不安。他不時的頻繁地撓頭或摸下巴,這些動作通常都是典型的思考或焦慮時的表現,最終他還是一把攥住那兩個女孩的手梗著脖子,大叫道:“我不把菜地守好了,難道讓別人糟蹋嗎?”
我的故事剛剛講到這里,夏薇就大叫道:“哎呀,那個老頭子怎么這么不要臉啊。他說的哪是什么菜地啊?他明明就是要在那棟大樓里作威作福嘛。”
我苦笑著點了點頭,答道:“誰說不是呢,不過真要是哪天來個厲害的人物,讓我放棄你們。我其實也做不到,只不過咱們管著六個省地盤,比他大一點手下的人多一些罷了。”
夏薇抱住我的脖子,不停地催促道:“然后...然后呢?”
我看著夏薇無奈的捏了捏她的鼻尖,笑道:“然后,我就說了一句,&amp;#39;你去的地方附近沒人。我除了會派一兩個人定期檢查人口,不會打擾你們的。&amp;#39;然后那個老頭叫了十幾個大姑娘就一起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