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點了點頭,然后拉起我的手,帶著我走出了公務車。陽光灑在我們身上,曬得暖洋洋的,可柳青卻突然對著一群小孩大叫道:“小王八蛋,又在欺負人。快滾!”
我循聲望去,只見柳青已經趕跑了一群在打人的小孩,一個全身臟兮兮的人倒在地上,這個人怎么看起來那么眼熟呢?
不...不...不是吧,趙婷婷不是應該在荊南省的潭州嗎?就算是沒死不也應該在這里啊,500公里都不止吧,她怎么走過來的?
趙婷婷就那么蜷曲在地上,整個人瘦的就像是灰白的皮包裹著一副骨架,整個人頭發亂蓬蓬的,要不是她胳膊上那個高中時紋的那個紅心以及寫著的“心之所至皆是婷婷的家”這句特殊的詞,我根本認不出她了。
我有些不可思議的走過去試探的喊了一句,“你是趙婷婷嗎?”
我的這句話就像是打開了她某種開關,她空洞的眼睛恢復了一抹光彩,那干裂的嘴唇顫顫巍巍的說:“廿無,你快給那些人解釋一下,我家有十條游艇十輛豪車,我們法拍了就有錢了,讓他們不要打我了。”
我蹲下身子,輕輕的分開那個已經像是氈子一樣黏連在一起的頭發,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小聲說:“沒事,沒事,你現在有錢了。我領你住大別墅,乖。”
趙婷婷倒在我懷里,全身臟兮兮的衣服破爛不堪,還時不時發出一陣陣刺鼻的惡臭。我此時哪里顧得上嫌棄呢?心里滿滿的都是自責,很多事就是這樣,我昨天和柳青講故事的時候,也無非就是感慨。說實話,我也根本沒想過她能活著,就是一種講故事的心態。可現在這么熟悉的人出現在我眼前,成了這樣,并且多多少少還有我的責任,又怎么能不管呢?我看向她,她的臉上,一道道淤青和傷痕清晰可見,身上布滿了灰塵和泥土,整個人顯得無比狼狽。
“廿無,你知道嗎?長歌跑了,孩子也得病死了。我....我....我還每天被追債....”
看來她的記憶始終停留在末世前的那一段時光,我輕輕的拖起她的身子,可她的雙手緊緊抓著一塊破布,那是她唯一的行李,當我抱起來她的一瞬間里面裝著一些破舊的衣物和一些干硬的餅干撒了一地。
我懷里的她嘴唇干裂,嘴角還殘留著食物的痕跡,“別...別扔...這是我就給你吃的。”
天殺的安國棟,天殺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