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喝杯水壓壓驚的功夫,一群軍政領域的代表,士兵代表,民眾代表就已經走進了大會堂。這已經是第五組了,柳青勉強振作精神與我一起坐在了主席臺上。
這次一開始,就有民意代表走到了演講臺,這是個身材有些佝僂的老漢。他看到我來了,笑嘻嘻的對我鞠了個躬,隨后拍了拍話筒,那掌摑話筒的聲音震得整個會議室所有人的耳膜都跟著嗡嗡作響。最后他還拿起來麥克風來了個“喂...喂喂”三連發。
老天爺啊,這話筒早就調好了,這又不是小學校長個人秀。怎么還“喂”起來沒個完了呢?我剛一皺眉,會場的工作人員趕忙提醒他這種麥克風不用他像是唱卡拉ok一樣的試音后,他才尷尬的撓了撓頭。
“民意代表請開始你的發言,”柳青趕忙提醒這個老漢,他到底是來干嘛的,雖然這提醒搞得那個老漢和我們的趙司長很沒有面子。但畢竟他的演講開始了,“領導,我是水澤鄉大榕樹村的民意代表。我對咱們襄城的政策有些意見,我覺得你們讓我們進城,我接受不了。”
我在民意表格的滿意度,上打了一個2分。畢竟老百姓都怕官,經歷了那么大一通檢查的折騰,一般的小事早就弄得沒脾氣了,他還能這么說,要么是刁民,要么是真的苦大仇深。于是我開口詢問:“仔細說說為什么不合適。”
“長官,當然不合適了。末世前,城里的地都經過硬化了到處都是混凝土。而且地都被砸過了,土硬的很,而且末世前我們進城干活的時候都知道。什么磚頭啊,建筑垃圾什么的,包工頭都不出材料處理的費用都埋在土里面,根本就挖不動啊。”他說到這里嘆了口氣,繼續解釋道:“而且剛才說的還不是最主要的,城里的土地肥力差。我們的地是祖祖輩輩養了多少代的,城里的土地能比嗎?”
我微微嘆了口氣,一般只要輪到民意代表發言總是這樣。一說就是主觀色彩濃得不是一點半點的,一說話就沒數據,沒事實說的都是情懷。我不奢望他們能擺事實講道理,說出土壤肥力的差異。最起碼告訴我,他們這里的長官要給他們分哪里的地,有哪些不合理的地方。一句話就告訴我城里,縣城也是城,市里也是城。哪個城哪里?哪個區?有沒有符合規章制度的安置點?如果那些當官的都按照我的規矩辦了,那就是我的錯,我就想辦法。可這樣沒頭沒腦的給我來一句我也很懵啊。
我看了看民意代表,擺擺手示意他坐下,于是繼續問道:“你們這里的軍方長官說,這里有匪患,讓你們進城是為了把你們集中起來保護安全。”
“老天爺啊,有匪患你們就剿匪啊。這么簡單的事兒,還用我說嗎?”老頭聽了我的話,氣得直拍巴掌,他大叫道:“養條狗都知道汪汪兩聲,你們有個球用。”
我也是苦出身,自然知道不該讓民意代表談什么情懷。因為人家就沒得到足夠的好處,如果連安全都得不到,還真不如當土匪去。畢竟倉廩足才知榮辱嘛,我要是餓急了也做不出什么好事。我笑著說,“老伯,我也是苦出身。我也知道你們不容易,我看軍方有個聯防共治的計劃。就是村里出男丁,出得超過五個人,你們蓋碉樓,駐軍給你們配一挺輕機槍。這個計劃你們村有什么難處嗎?為什么沒人報名?”
“怎么報名啊!您說怎么報名啊!我們村末世前都進城打工去了。都是孤寡老人,要么就是一群望門寡。你讓他們怎么報名啊?”那個老漢一聽就嗚嗚嗚的哭了起來,他哭的鼻涕泡都鼓起來了,“我知道您叫武騾子,是個大人物,您管著六個省您忙。可這種球事,還用我說嗎?”
我和在場所有人都傻了,今天這是第五場會了,都知道我叫武廿無,武騾子是罵我的人起的外號。可這個老登,居然...氣死我了。算了,不和他一般見識,“你們村有幾個壯丁?讓兩個婦女算一個壯丁你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