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青那張白凈的面孔上滿是愁容,此時他就那么凝著眉,憂心忡忡的走進李國良的官邸內。跟在他身邊的謝宇航一路小跑跟在周元青的背后,可當他們看到那些衣著怪異的阿格里們,心里不由猛的一驚。
這都是什么玩意?怎么全身涂成灰白色?看起來一個個都像小鬼似的?謝宇航也趕忙拉了拉周元青的手臂,退到一邊。當那群阿格里們走過他們身邊的時候,這群家伙居然一走路,身上還帶起一陣怪異的味道。這是什么味道,怎么這么刺鼻?周元青再仔細聞了一下,那股刺鼻的酸味雖然不夠強烈但也嗆得周元青直皺眉。
周元青聞到這群人身上的味道,很容易就想到了車站或者大型公共場所的吸煙室那種讓他這個老煙民聞上一下,就能嗆得一個趔趄的煙熏味。謝宇航他們的小馬莊過去就有個火葬場,他就是燒爐子的師傅,自然對這種氣味再熟悉不過。
周元青看到那群人都走遠了,小聲對謝宇航問到:“宇航,看你剛才那副樣子好像知道這是什么味道。”
“姐夫,那味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骨灰盒子密封不嚴,變質以后的骨灰味兒。”謝宇航這個看起來十分憨厚的中年漢子,看著那群家伙皮笑肉不笑的這樣說道。
周元青苦笑著搖搖頭,隨后壓了壓自己那個頂深褐色大檐帽的帽檐,玩味的說:“李統領怎么還信這玩意兒?”
謝宇航聽到周元青這么說,自己哪敢答話呢?末世前人家周元青是荊楚省周家的大少爺。末世后人家周元青的哥哥直接稱帝了,周元青更是荊楚省那個荊楚帝國的睿親王,現在即使沒落了也還是飛虎軍之主。他謝宇航呢?末世前就是個火葬場燒焚尸爐的,末世后哥哥謝與輝死了,就給嫂子馬蘭彩當跑腿的小弟。現在也是嫂子的這個新男人才讓自己當了個飛虎軍的營長。他又怎么敢對晉省之主李國良說三道四呢?
于是這位五十多歲的中年人看向這位只有三十來歲的姐夫,陪著小心湊到周元青的耳邊小聲說:“姐夫人老了就怕死了,這種事正常。”
周元青不屑的撇撇嘴,低聲冷笑著對那些奇奇怪怪的人揚了揚下巴,苦笑道:“這些玩意兒有用還要醫生和軍隊干嘛?現在武騾子帶著七省之眾大兵壓境。念咒念死武廿無得了。”
“姐夫畢竟世道變了,這種東西還真是說不清。”謝宇航一邊說,一邊擦了擦自己額頭滲出來的冷汗。其實自從他哥哥死了以后他這個小叔子,也問過馬蘭彩愿不愿意跟著自己過。可馬蘭彩卻告訴他自己想找個有種的男人。看來還真沒錯,這周元青真是太有種了。
周元青看謝宇輝不說話了,于是笑著搖搖頭向臺階盡頭的穆婉兒走去。
與此同時,臺階的盡頭的穆婉兒,看向身材高大,舉手投足間有著一股英氣的周元青,穆婉兒站在臺階的盡頭,目光隨著周元青的走近而逐漸變得復雜。她那雙清澈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和贊賞。周元青的出現,無疑打破了她對這個世界的刻板印象。她因為家族的需要嫁給了一個年紀足以做她祖父的李國良以后,生活中的種種束縛和無奈,讓她早已對所謂的“英俊”和“愛情”失去了幻想。
然而,周元青的出現,卻讓她的心湖泛起了微妙的漣漪。他的高大身影,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英氣,與她平日所見的那些老態龍鐘的權貴截然不同。穆婉兒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股對自由和青春的渴望。她努力保持著鎮定,但那微微顫抖的手指和不自覺緊繃的嘴角,卻出賣了她內心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