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現在張玉潔還是那位廬州無可爭議的繼承人...武新宇...的母親。現在穆婉兒想到了張玉潔的毒辣,就已經嚇得全身開始瑟瑟發抖了起來。
現在的她就覺得,自己是一只被推入獅群的白羊,武廿無這個督帥雖然可怕,但是雄獅站在遠遠的高臺上,而那些閃爍著擇人而噬的兇光的那群母獅們似乎正流著口水緩緩將她包圍。
現在的她完全不敢想象,那位督帥的后宮會是什么一副光景。現在的她眼前浮現出一副畫面,那就是像紙幣上一樣英俊的武廿無緩緩走過那些屈膝行禮的女人身邊,所有女人們都表面恭恭敬敬額的向他行禮,但是眼角流露出的那貪婪的余光,都可以將她撕碎。
罷了,罷了,現在他們穆家2800口人的生死全在李潔的一念之間,估計李潔短時間內都會被武廿無留在這里經略北方,所以以后還是乖乖的聽李潔的話吧。
就在穆婉兒怕得手腳都有些發涼的時候,穆全忠卻一把推開了婉兒的房門,他努力把氣喘勻后才看著自己的妹妹說:“妹子,李總指揮要見你,她說與李友的事情有關。”
穆婉兒一聽李潔要說自己兒子的事,原本痛苦而無助的臉上瞬間再次恢復了一些血氣。原本冰涼的手腳也恢復了些許溫度,甚至再想到李潔不僅僅是武廿無的老婆,更是他的軍師,以及討逆軍的總指揮。像是這種人一旦決定見她并且愿意和她談李友的事,那么她保住自己的兒子,就有了五成勝算。
想到這里,她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哥,不由柔聲問道:“哥,你去求的李總指揮?”可是這句話的話音剛落,她就看到了自己哥哥膝蓋上已經干涸的泥水。很顯然這是在地上跪了很久才會留下的印記。
穆婉兒看到一向自命不凡的穆全忠膝蓋上的泥水,眼眶不由濕潤了,她激動的一把抓住哥哥的手臂大叫道:“哥,你去跪著求李潔了!”
穆全忠被妹妹一句話點破,趕忙低下頭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褲子,心里不由暗罵自己糊涂,居然一高興就忘了換條褲子再過來。于是這位晉省的穆別駕就像是被說破了小秘密的大男孩一樣,連連躲避著妹妹探尋的目光,故作鎮定的說:“哪有那么多事,咱爸和李總指揮她爸爸李玄過去認識...”
穆全忠編不下去了,并不是不想編下去,而是身體已經扛不住了。因為他可不止是跪著,而是用身子攔李潔的車,差點被撞死,然后說出想要讓李潔出面和武廿無談談李友的事,結果吃了閉門羹,以至于他跪到現在李潔才同意談一談這件事。
穆婉兒不停地搖晃,讓他穆全忠只覺得頭暈目眩,身體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每一塊肌肉都在抗議,膝蓋上的疼痛尤為劇烈,仿佛有無數細針在刺痛。他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似乎連維持站立的力氣都快沒有了。穆婉兒的搖晃,讓他感到一陣陣的天旋地轉,胃里也開始翻涌,像是隨時都會嘔吐出來。他咬緊牙關,強忍著不適,用盡全身的力氣對穆婉兒說:“妹子,別搖了,哥哥真的沒事,快去見李總指揮吧,她還在等著你呢。”
此時面色慘白的穆全忠大叫道:“慕勇,慕勇!你死哪里去了,快準備車送婉兒去討逆軍行轅。”
十分鐘后,穆婉兒坐在一輛特別加固后的防彈車內,車窗外不停地的有廬州軍的輪式步兵戰車來著大燈呼嘯而過,此時的穆婉兒手攥著一串上好的紫玉念珠,心里默默祈禱著:“仁慈的父啊,請求你保佑我的兒子吧。讓您的慈悲可以感化那些上位者,讓他們不要吝惜自己的憐憫。”
慕勇看了看雙手合十默默流淚的穆婉兒也不由,痛苦的嘆了口氣,畢竟穆婉兒不知道自己的大哥有多難,他可是知道的。從常識推理都不難知道,任誰都不會愿意在武廿無的盛怒下,保住一個毫無用途的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