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兒聽這個小大人在自己面前這么說,也跟著破涕為笑的同時站起身來,開始繼續剛才拜師的問題,一邊擦著眼角的淚水,一邊柔聲說:“孩子啊,不能拜他為師,也沒什么。出家人嘛,他的學問估計也不是你想學的。”甚至不忘補充一句,“你青姨聽說了以后還給我說,內務部的內教局,也正在給你安排先生呢。她讓我告訴你不著急,如果你愿意的話,李總指揮和張瑞峰參謀長,都可以做你掛名的師傅。”
穆晉安聽到母親的話,他當然也知道柳青在這個家的分量。而李潔一直被世人稱為女諸葛,在末世前就是龍國科學院天才班的高材生,更是楊守節的高徒。在李潔嫁給武廿無以后,先是做了武廿無的謀主,現在更是十幾萬討逆軍的總指揮。而參謀長張瑞峰,雖然沒有那么大名氣,可是末世前,那也是在經濟圈內很有些名氣的學者,現在作為廬州方面軍的參謀長也是位高權重。這兩個毫無疑問在別人眼里無疑也是上位者。
但是他覺得這兩個人總是和武廿無與妙覺缺上一點什么。甚至他驚訝地發現李潔和張瑞峰比李國良都缺點什么。說來也可笑,真要是以地位和實力來說,李國良真的完全不配和李潔相提并論。李潔的討逆軍進入晉省也都是如入無人之境。其余各省的省主,不用聽說武廿無的名字,就是李潔的名字都已經可以讓那群省主瑟瑟發抖了。
可是穆晉安就是覺得李潔,缺了一點兒應有的氣度。表面上來看是棋子和棋手的區別,如果單說這是武廿無和李國良與李潔和張瑞峰的差異,那倒是勉強可以說得通。雖然妙覺雖然是另一個時空的武廿無,更是那個時空江南的霸主。但這事除了武廿無有根本沒人知道他的身世。現在的妙覺從身份上來說,妙覺不僅只是明鏡臺這種已經解散武裝的勢力頭領,更是一個計謀“時靈時不靈”的閑置謀士。身份上不光沒辦法和李潔與張瑞峰這種人相提并論。
甚至可以這么說,因為妙覺和尚總是摸魚的緣故,就連武廿無的機要參謀胡可兒都不太看得上他。但是穆晉安就是覺得他是一個不一樣的人物。
其實這并不是什么玄之又玄的東西,而正是妙覺那種‘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狀態,并不像是偷懶,每次開會時,都會仔細聆聽。然后閉目思考一陣,隨后微微頷首。看不起他的人自然覺得他在摸魚,可如果仔細觀察就不難發現,他和武廿無一樣在輕輕咬著嘴唇,指尖在桌面輕輕摩挲著什么。甚至就連武廿無也會不自覺的看他一眼。
穆晉安發現并不是武廿無在責怪他什么,而是像寫完了一個數學題在做驗算。由此穆晉安得出了一個讓自己都震驚的答案,那就是妙覺和尚是懂如何管理一個國家的。至少比那位晉省之主的李國良懂得多,也許和武廿無不相上下。
與此時的我,正一邊揉著自己那條已經有些酸痛的脖頸,同時只要一動自己的脖子就不由自主的感覺到一陣刺痛。這種酸痛感仿佛已經深深地扎根在我的肌肉里,每一次輕微的動作都像是在拉扯著那根緊繃的弦,讓我痛苦不堪。
我試圖伸展一下身體,緩解這種不適感,但卻發現自己的肩膀也同樣僵硬得如同石頭一般。長時間的伏案勞作讓我的背部肌肉變得異常緊張,仿佛有無數只螞蟻在上面爬動,又癢又痛。
我無奈地長出了一口氣,心里又默念了一遍文件中的數據。每天對著一份份各省遞交來的各種各樣的材料,眼睛也一直盯著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身體早已不堪重負。然而,但權力這種東西又不能輕易假手于人,所以每一天都是在苦熬。
我想起小時候的夢想,我武廿無也是和所有男孩子一樣,希望有一天長大了,可以“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現在這兩樣在末世里我都得到了。不對,不對,現在還缺一塊寫著,李斯書法真跡,“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八個字的破石頭了。
現在脖子酸麻脹痛的我,伸著懶腰剛走到柳青的門口就發現高掛免戰牌——小武子,青姐我這幾天不能吃涼的,滾遠點!別處睡去。
得...得得,美人膝沒處枕了,換下一個,當我剛推開穆婉兒的門,就聽到穆晉安那個臭小子大聲說道:“媽,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李總指揮和張參謀長能教我的都是為臣的本事。我要接爸爸的班!我要和妙覺學怎么為君。”
我聽到這里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誰告訴這個孩子妙覺會治國的?妙覺和尚自己說的嗎?這個賊禿仗著自己也是武廿無就想要插手我的家事?想到這里,我攥著門把手的力道不由更重了一些。
倒不是別的原因,而是因為只有我才知道,妙覺雖然和我境遇不同,但他對我的了解甚至超過了我自己。一旦他公開支持我家的哪個孩子,其他人是絕對沒有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