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如絲線般艱難地穿透末世那厚重的陰霾,灑落在廬州城市正中心那座氣勢恢宏的廬州綜合治理委員會大樓之上。這座大樓宛如一座冷峻的鋼鐵巨獸,其外立面由巨大而規整的灰色花崗巖精心砌就,每一塊石板都承載著歲月的滄桑與凝重,仿佛在默默訴說著往昔的故事。
大樓的正門高大巍峨且寬闊敞亮,上方懸掛著的莊嚴牌匾,那金色的字跡在黯淡的光線中依然倔強地閃爍著令人敬畏的威嚴光芒,醒目地彰顯著它在這片末世土地上的至高無上地位。
此時的柳青身姿矯健,步伐有力地踏著臺階,快步走向委員會大樓。此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左右,一般文員還有半個小時就要下班了。可她只是一天工作的開胃菜而已,她剛剛從憲兵總隊回來,身上還穿著墨綠色憲兵制服,那制服剪裁得體緊緊貼合著她那修長且挺拔的身材,那軍服上金色的滾邊線將她的颯爽英姿展現得淋漓盡致。
頭頂那頂印著醒目的紅字“憲兵”的白色頭盔,在陽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澤,更為她增添了幾分凌厲逼人的氣息。她那如陽光般耀眼的淺金色頭發,在頭盔的邊緣下微微飄動,恰似靈動的金色絲線。她的面容精致,細眉之下,那雙大眼睛閃爍著銳利而威嚴的光芒,仿佛能夠洞察一切;薄唇緊抿,恰似一道堅毅的線條,隱隱透露出她內心壓抑著的強烈不滿。
當她的身影剛剛踏入委員會大樓那寬敞的大廳時,原本還算安靜的空間瞬間被打破,一股嘈雜喧囂的氣息如洶涌的潮水般撲面而來。各部的辦事人員好似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鯊魚,迅速從四面八方涌來,瞬間將柳青圍在了中央。他們手中揮舞著各式各樣的批條,那一張張紙條在空氣中胡亂地舞動著,口中叫嚷著形形色色的需求,聲音此起彼伏,交織成一片混亂的嘈雜聲浪。
“柳長官,這是工業部的緊急批條,我們急需一批特種鋼材漠南省,齊魯省,晉省的重建都等著您給鋼鐵廠打個招呼呢。您看……”一位戴著黑框眼鏡、面容焦急的辦事員搶先擠到柳青面前,額頭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在大廳明亮的燈光下閃爍著緊張的光芒。他的聲音因焦急而變得尖銳,雙手緊緊地握住批條,仿佛那是救命的稻草。
“柳司令,農業部那邊也在眼巴巴地等著化肥呢!新的種植計劃已經不能再拖了,要是再拖下去,這一季的收成可就全完了,百姓們都要餓肚子啦!”另一個身材瘦小但眼神急切的官員也不甘示弱,他踮起腳尖,努力地提高音量,聲音尖銳地喊道。他的臉上寫滿了焦慮,雙手在空中無助地比劃著,試圖引起柳青的重視。
柳青的眉頭瞬間緊緊地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與無奈。只見她猛地將手中那根象征著權威的馬鞭重重地拍在身旁的一張實木桌子上,“啪”的一聲脆響,在大廳內回蕩,猶如一聲驚雷,瞬間讓原本喧鬧的大廳安靜了下來。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一哆嗦,紛紛閉上了嘴巴,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柳青。
“夠了!你們一個個的,都把廬州當成什么了?當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無底洞嗎?什么都往這兒要,也不想想我們自己的情況!”柳青的聲音如洪鐘般在大廳內震蕩回響,每一個字都飽含著她的怒火與不滿。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的熊熊怒火,仿佛要將眼前的這些人都一并燃燒殆盡。眾人在她的目光注視下,不禁打了個寒顫,身體下意識地往后退縮了一些。
“身毒國那邊也在不停地催著要裝備,還有蜀郡的楊澤,天天伸手!我們廬州和襄城的工廠都已經讓工人都已經三班倒了,你們還在這兒沒完沒了地嚷嚷!”柳青越說越激動,雙手在空中用力地揮舞著,仿佛要將這些煩惱和壓力都統統驅趕出去。她的臉頰因為憤怒而微微泛紅,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眾人面面相覷,眼中滿是惶恐與無奈。一時間,大廳內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柳青那急促而沉重的呼吸聲在空氣中清晰地回蕩。她冷冷地掃視著眼前這些辦事人員,眼中的寒意讓眾人不敢與之對視。
柳青站在大廳中央,臉色陰沉,別看她剛才喊得兇,可是她心里其實也充滿了糾結。她看著眼前這些焦急的辦事員,心中明白,他們的需求是合理的,但她更清楚地知道,廬州的資源已經到了極限。更重要的是廬州和襄城才是武廿無的核心區,只有擴大核心區對其他地區的絕對優勢,他男人的王位才能坐得穩。
而且還有個不能說的秘密,那就是,那些省份其實都是可以丟的,甚至可以說的再明白一點,廬州這個主干強壯了,各個地方的豪強才不敢造次。真的把他們養起來了,豈不是為別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