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的化工廠門口,根本沒有劫匪,因為各個工廠的工人都拿著扳手在那里隨時準備打架,因為沒了化工廠的原料,工廠可能就沒辦法開工,自己就沒有工資。廬州的老百姓給那群工人起了個外號‘化工廠暴徒‘。
柳青理了理自己有些紛亂的思緒,理了理已經因為汗水而粘在臉頰上的頭發,將白頭盔放在桌上,有些不耐煩的看著其他還想說話的辦事員們,有氣無力的抱怨道:“廬州的產能就那么多,你們每個部定計劃的時候,能不能考慮一下咱們廬州的產能啊。他們那些地方的留守和代領敢報,你們各個部里就敢批。”
隨后柳青直接就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擺擺手說:“各部批條上,沒有督帥朱批的先出去,回去讓你們部里遞交內務部,行政總局,轉呈督帥朱批后再來找我蓋章。工廠會給你們排進度的。不過你們誰要是能給我拿出幾百噸硫酸或者硝酸,我現在就能給你們東西。”
實話實說,安娜過去主政廬州的時候,其實根本不用武廿無親自去批一些小數量的民生類項目,也都是各部直接打了報告就能來拿。可最早的時候武廿無也只有廬州和荊楚省的楚陽市。到了后來,武廿無南征統一了淮省南部,隨后即使收復了荊北和荊南以及南越省的時候,其實也都還好。
因為那時候,廬州的工廠正在復工,缺少大量的勞動力和一部分自然資源,文官也都是熟悉工作的干吏。可是自從王大林和安娜謀反那件事以后,柳青就被武廿無安排在了廬州,做這個軍政及民政委員會的首席委員。她就要一邊抓捕王大林的同黨,一邊篩選安娜的舊部的同時,還要加強了物資審批的流程。
柳青看著那群人漸漸散去,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煩躁,隨后邁著大步走向自己的辦公室。她的眼神中依然殘留著怒火。
于是才踏著有些沉重的步伐,向著自己在三樓的辦公室走去。今天她說了太多的話了,也用掉了她所有的耐心。柳青一邊走著,一邊用手輕輕揉著喉嚨,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喉嚨已經變得干澀無比,仿佛被火烤過一般。每吞咽一次口水,都像是有一把小刷子在喉嚨里刮擦,帶來一陣刺痛。
她的步伐也變得越來越沉重,仿佛每一步都需要用盡全身的力氣。她的手不自覺地伸向自己的風紀扣,想要解開它,讓自己的呼吸能夠更順暢一些。但手指卻有些不聽使喚,解了好幾次才終于成功。
隨著風紀扣的解開,她感到一陣輕松,但同時也有一絲涼意襲來。她不禁打了個寒顫,身體的疲憊感愈發明顯。她知道,自己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能恢復精力。
可現在還有一大堆文件等著她處理,所以深吸一口氣,強打起精神,繼續朝著辦公室走去。
可是她剛一踏入辦公室,就看見淑雅正站在窗邊端著一杯咖啡等她,陽光下的她看起來似乎很開心。可柳青哪有心思搭理這個討債鬼呢?每次一來,不能聽她說話,這家伙只要張嘴就是要東西。而且一要,那數字都非常離譜。
淑雅看到柳青回來了趕忙整理了一下她那黑色套裝的裙擺,笑嘻嘻的走過來。柳青看她那個眼神,就知道這個娘們又是來刮地皮的。
“喲,青姐,你這個大財主可算回來了!我在這兒等你半天了。”淑雅看柳青不理她,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是笑得更加燦爛了,她的寬額下,眉如遠黛,修長而微微上揚的眉毛下,那一雙猶如深邃寒潭的雙眸,此刻正緊緊地盯著柳青。似乎只要柳青搖搖頭立刻就能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