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們的討論引起了我的機要參謀胡可兒的注意,于是閑來無事的她也煞有介事的湊了句熱鬧:“那督帥,為什么民眾一般都喜歡那些裝硬漢的家伙呢?”
我當然知道,為什么,舉個不恰當的例子,理性政治家就像是捧著鐵飯碗的老公。跟著他混日子,一眼就看到頭了,簡而言之,一句話“沒勁”。而硬漢政治家應該怎么形容呢?酒吧里遇到的肌肉猛男,刺激,高情緒價值,即使知道對方是胡扯,但就是上頭。
可這種比喻我又怎么能在安娜面前說呢,于是我悠悠嘆了口氣說:“因為只有謊言,才能讓懦夫覺得自豪。”
柳青一聽笑著把腳搭在小桌上,笑瞇瞇的看著我,問道:“那小武子,你告訴我,你喜歡什么人設。”她的眼睛里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我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我最滿意的人設就是你們老公,其他的人設敬謝不敏。”說完,我看著她們,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容。安娜聽到這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柳青則撇了撇嘴,笑著說:“就會貧嘴。”
十個小時候后,飛機緩緩降落在弗雷德里西亞港附近的機場,踏出艙門,那股帶著海洋特有咸腥味與北歐凜冽寒意的風瞬間撲面而來,如同一頭無形的冰獸在身邊游走,直往衣領里鉆。天空是那種深沉壓抑的灰白色,云層厚重得好似隨時能壓下來,日光艱難地從云縫間擠出幾縷,灑在這片陌生而又充滿軍事氣息的土地上。
放眼望去,機場到軍港的道路兩旁,積雪堆成了一道道矮墻,在陽光微弱的映照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仿佛是這片寒冷之地的白色衛士。遠處的軍港內,巨大的起重機如鋼鐵巨人般矗立在碼頭邊,它們的臂膀在冷風中一動不動,卻隱隱散發著工業與軍事力量融合的強大氣場。
隨著車隊逐漸靠近軍港,我看到了那為迎接我們鋪就的紅毯,在這銀白的世界中顯得格外鮮艷而莊重。紅毯兩側,是排列整齊的高盧共和國禮兵隊伍,他們身著筆挺的軍禮服,深藍色的制服上裝飾著精致的金色紐扣和紋繡,在寒風中身姿挺拔如松,好似一尊尊精心雕琢的冰雕,卻又散發著軍人特有的熾熱氣息。白色的手套一塵不染,緊緊握著手中的步槍,槍身的金屬光澤在黯淡的光線下依然奪目,那是力量與紀律的象征。他們的臉龐被寒風吹得微微泛紅,但眼神堅定而專注,目不斜視地注視著前方,仿佛在守護著這片土地的尊嚴與榮耀。
車隊緩緩停下,亞歷山大·克里昂索站在紅毯的盡頭,他的身影在這冷峻的背景下顯得格外引人注目。他身材高大而略顯瘦削,穿著一件黑色的長風衣,衣擺隨著海風肆意飄動,宛如一只黑色的大鵬。他的頭發已經斑白,但依然整齊地向后梳著,每一根發絲都像是在訴說著他的堅毅與沉穩。臉上的皺紋如同歲月鐫刻的溝壑,深刻而又充滿故事,尤其是那兩道濃眉下的眼睛,猶如寒夜中的星辰,深邃而銳利,閃爍著政治家獨有的智慧與決斷之光。高挺的鼻梁如同山峰般聳立在面部中央,為他增添了幾分威嚴的氣質。薄唇緊抿,嘴角微微下垂,仿佛時刻都在思考著國家的命運與未來的走向。
當我走下汽車,耳邊瞬間響起了禮炮的轟鳴聲,那聲音震耳欲聾,在軍港的上空久久回蕩,像是在向世界宣告著這次會面的重要性。炮聲中,克里昂索大步向我走來,他的步伐沉穩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這片大地的心跳鼓點上,只見那只高盧猛虎微笑著對我用龍國的賽里斯語說:“武督帥,您的蒞臨這座軍港蓬蓽生輝。”
我作為高盧人的女婿自然用法語回應:“我和我的夫人,很榮幸總統閣下的迎接。”
最后我們看到了宣傳海面上李徹的艦隊已經出現在遠處的海面上,那一個個渺小的白點響起了嗡嗡的鳴笛聲,帶著海鷗發出一陣喔喔喔的叫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