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一旦恐慌性的拋售失控,那些被波及的普通民眾怎么辦?他們或許只是跟著權貴們參與了一點蜻蜓幣交易,想賺點小錢,這一跌,他們可就血本無歸了,弄不好會引發民怨。雖說廬州大多是軍辦企業,可那些私企要是真的大規模破產,大量工人失業,社會秩序肯定會受到影響,到時候我短期內可是拿不出那么多就業崗位的。
從政治角度考慮,這樣做可能會激化內部矛盾。穆婉兒和張玉潔背后牽扯著龐大的家族勢力,強制她們拋售蜻蜓幣,無疑會讓這些家族心生怨恨。要是處理不當,可能會引發內部的政治斗爭,讓原本就復雜的局勢更加混亂。動用李潔去勸說李玄投降,如果失敗就抄家,這也會讓李潔陷入兩難的境地,她夾在親情和對我的忠誠之間,處理不好可能會影響到我和李潔的夫妻情分,那就有點太得不償失了,更何況李潔也不過是手里玩了三千蜻蜓幣。對于她這個討逆軍的總指揮來說算不得什么,即使擺在明面上我也說得起話。所以更沒必要那么逼她。
再者,提高士兵和工人的薪水,給戒嚴士兵發五倍薪水,雖然能在短期內提高他們的忠誠度,但士兵的人數太多了,即使只是給憲兵和王倩以及李亮的部隊加薪拿著都是要給好幾萬人加薪,事后要不要給其他部隊也給點獎勵?我境內有三十多萬軍隊,每個人都好幾倍薪水。倒不至于發不起,可那樣當兵的積極度就太高了,容易影響其他崗位的就業。
我琢磨著這些問題,心情漸漸平復下來,這才反應過來,安娜提出這個策略,其實也是想讓我消消氣。她知道我被這事兒氣得不輕,用這個策略轉移我的注意力,讓我從單純的憤怒中走出來,冷靜地思考解決辦法。
我無奈地笑了笑,看向安娜,“你呀,就知道哄我。”安娜擺擺手,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說道:“行了,我好久不管政務了,看時間柳青也該回來了。你們倆好好商量一下吧。這事兒確實復雜,你們再合計合計,總能找到個更周全的辦法。”
我輕輕親了親安娜的額頭,心中雖然依舊有些煩躁,但已經冷靜了許多。安娜的策略雖然直擊要害,但風險太大,尤其是對普通民眾和經濟的沖擊,可能會引發更大的動蕩。我需要一個更穩妥的方案,既能打擊蜻蜓幣,又能避免引發大規模的社會和經濟問題。
推開柳青的房門,她正沒好氣地脫著軍裝,嘴里不停地抱怨:“小武子,你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舒雅那婆娘你管不管?放著內務部那么多事,一天到晚來我這兒看熱鬧。”她的語氣里帶著明顯的不滿,顯然是被剛才的事情搞得心煩意亂。
我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試圖安撫她的情緒:“青姐,別生氣了,舒雅那邊我會處理的。現在最重要的是蜻蜓幣的事,咱們得趕緊想個辦法。”
柳青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過身來,眉頭緊鎖地看著我:“那你打算怎么辦?這事兒可不小,張玉潔和穆婉兒手里的蜻蜓幣加起來都快八億了,這還不算其他人。你要是處理不好,整個廬州的經濟都得崩。”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安娜剛才給我提了個建議,但我仔細想了想,覺得風險太大。咱們得換個更穩妥的策略。”
柳青挑了挑眉,示意我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