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立場上來說,他和安雨欣現在都是投降的常勝軍將領,本應站在一起。可安雨欣這樣看著武廿無,讓他覺得自己很多余...就像是一個電燈泡。他們剛剛才在山洞里初嘗禁果,在理性上,他們已經是親密的伴侶,武廿無是外人。但此刻,安雨欣的目光卻讓他無地自容,仿佛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瞬間變得微不足道。
而安雨欣呢,她只是單純覺得武廿無好看,便不自覺地多看了幾眼。看到許虎吃醋的表情,她心里雖有些慌亂,但也抱著一絲僥幸,覺得哄哄許虎就好了,畢竟自己也沒有什么壞心思。她微微咬著嘴唇,眼神中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又恢復了鎮定,試圖用眼神安撫許虎。
然而許虎卻只是滿心不甘的盯著武廿無,就好像是要把武廿無看出一個洞來。當她那纖細的手指接觸到許虎的掌心時,她居然看到許虎居然痛苦的撇著嘴角,似乎心臟都被狠狠地揪住了一樣。安雨欣知道自己惹禍了,輕輕用肩膀撞了撞許虎的肩膀柔聲細語的在許虎耳邊說:“虎子哥,李總指揮說咱們是投降的軍官應該受到優待。給咱們安排了夫妻房。”
許虎胖嘟嘟的臉此刻漲得通紅,那原本圓潤可愛的臉頰因為憤怒和醋意,變得有些扭曲。他的眉毛緊緊擰在一起,像是兩條糾纏的毛毛蟲,眉心間擠出了幾道深深的紋路。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著武廿無,眼中燃燒著嫉妒與不甘的火焰,仿佛要用目光將武廿無穿透。他的嘴唇緊緊抿著,嘴角微微向下撇,那被他咬得泛白的嘴唇此刻還微微顫抖著,顯示出他內心的極度不平靜。聽到安雨欣的話,他的臉更紅了,像是熟透的番茄,紅得都快能滴出血來。他緩緩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囁嚅著說了句:“哦,遵命少主。”話一出口,他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心里懊悔極了,剛剛明明想喊老婆的,怎么就說成了“遵命少主”,他在心里暗自罵自己怎么這么傻。
安雨欣一聽,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此時,巨大的洪流從水庫奔騰而下,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淹沒了她的笑聲,但許虎從她的表情和動作中看得出她很開心。然而,開心之余,安雨欣的臉上還帶著一絲男人出糗后的尷尬。就在許虎還在發愣的時候,安雨欣突然湊近他,不顧周圍還有其他人的目光,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許虎瞬間瞪大了眼睛,他的臉再次漲得通紅,訥訥地說:“我...我臉多臟啊。還...還那么多人呢...”他一邊說著,一邊慌亂地用手摸了摸被親的臉頰,眼神中滿是羞澀與不知所措。安雨欣瞪了他一眼,沒再說話,只是嘴角依舊掛著那抹笑意,轉過身去,望著那洶涌的洪流,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之中。而許虎站在原地,心還在“砰砰”直跳,剛剛安雨欣的那個吻讓他既驚喜又害羞,原本因為吃醋而糾結的心情,此刻也變得有些甜蜜起來,只是想到武廿無,他的心里還是像堵了一塊石頭,隱隱作痛,但又舍不得移開視線,目光在安雨欣和武廿無之間來回游移,內心五味雜陳。
大壩的水閘下澎湃的激流,發出轟隆隆的巨大響聲,好似無數門火炮同時轟鳴,又像地殼深處的巖漿在奔涌咆哮,震得人耳鼓生疼,大地也跟著微微顫抖。周圍的一切都被這股磅礴的聲浪所淹沒,讓人的耳朵里只能聽見這無盡的轟鳴。武廿無神色沉穩,目光堅定地掃視了一圈四周,隨后微微擺手,示意身邊的副官和士兵們先行離開。那些副官和士兵們如蒙大赦,趕忙快步退下,離去時還不忘向武廿無投去敬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