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安雨欣那里走出來,夜晚的涼風“呼”地一下就灌進了領口,凍得我打了個哆嗦,腦殼也跟著清醒了不少。剛在她那兒,心里頭那些因為和柳青吵架積攢的煩悶、憋屈,總算是找到了個宣泄口,可發泄完噠,心里卻空落落滴,就像丟了么子重要的東西。
回想起和安雨欣相處的種種,她每次在做那些親密之事前,總會小心翼翼地戴上那頂金色假發。戴上假發的她,眼神里總會閃過一絲羞澀與期待,像是鼓足了勇氣才敢面對我。她的手還會不自覺地捂住嘴巴,像是害怕自己的呼吸聲太大,暴露了內心的緊張。那微微顫抖的指尖,還有因為害羞而泛紅的耳根,都讓我真切地感受到她對這份感情的珍視。
起初,看到那頂金色假發時,我確實有那么一瞬間恍惚噠,在光影交錯間,我仿佛看到了柳青的影子。那種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讓我心里那些因為吵架而生的悶氣,一下子散了不少。可時間久噠,這感覺就變得復雜起來。我心里明白,安雨欣就是安雨欣,她和柳青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但那頂假發就像一道無形的線,總把她們倆在我心里牽扯到一起。
安雨欣每次看向我的眼神,都充滿了愛意和崇拜,那是一種毫無保留的情感。她做這些,無疑是因為太喜歡我,太渴望這份愛情噠。她的羞澀,她的小心翼翼,都讓我清楚地曉得,她在這段感情里投入了太多。可我對她,和對柳青的感情終究是不一樣的。對柳青,那是經歷了風風雨雨、生死與共的感情;對安雨欣,更多的是一種憐惜和喜歡。
我一邊慢慢地走著,一邊在心里頭反復琢磨這些事兒。腳下的路被月光照得有些發白,周圍靜悄悄的,只有我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營地回響。我真不曉得以后該咋個面對她們倆,這感情的事兒,比我指揮千軍萬馬打仗還讓人腦殼疼。打仗的時候,我只要分析局勢,做出決策就行,可面對這兩個女人,我卻常常冇得主意。
嘆了口氣,我抬頭望著夜空,星星稀稀拉拉地閃爍著,就像我此刻混亂的心情。哎,真希望能有個人來給我指條明路,告訴我接下來這攤子事兒,到底該咋搞才好咯。莫看我在外面威風凜凜,碰到這種感情上的麻煩事,我也只能干著急,腦殼里亂成了一鍋粥,完全冇得頭緒。
我拖著有些沉重的步子,朝著李潔的房間走去。心里還亂糟糟的,滿是對安雨欣和柳青的糾結。到了門口,我抬手敲了敲門,門沒鎖,輕輕一推就開了。
屋里,李潔正背對著我坐在鏡子前,手里拿著梳子慢悠悠地梳著頭發。聽到門響,她轉過頭來,嘴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說道:“我還以為你要睡在那個鍋蓋頭女孩那兒了。我都給你在青姐那里請假了,說你在我屋里睡。”
我一屁股坐在床上,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力氣,伸手揉著眉心,嘆了口氣說:“我覺得我其實挺渣的。不那么喜歡人家,還要招惹人家。”
李潔聽到我這話,眼睛亮了亮,臉上浮現出玩味的笑容。她微微歪著頭,眼睛里閃爍著欣賞的光芒,就這么直勾勾地盯著我,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寶。她湊過來,手指輕輕劃過我的臉頰,帶著點調侃的意味說道:“喲,你還知道自己渣呀。不過呢,你也別這么想。其實能和你有那么一次,吃虧的可不是女人。”她的眼神里滿是崇拜,說話時嘴角微微上揚,露出的那排潔白牙齒在燈光下閃著光,“你看看你,有權有勢,模樣還生得這般俊俏,哪個女人能不心動?安雨欣和你有了這些交集,說不定心里頭高興還來不及呢。”
我嘆了口氣,低下頭看著懷里的李潔,無奈地說:“都是這登陸戰鬧的,你是不曉得,我連花園口登陸的典故都想過了。可咱們投送的可不是小日本那些輕步兵,抗桿破槍就滋溜溜亂跑了,咱們陸戰隊的防彈衣、頭盔、通信設備、夜視儀、單兵武器,平均下來單兵負重45公斤。卸下一萬多人的裝備,還有那么多兩棲坦克、步戰車、自行火炮、防空導彈,要是沒有個好點的港口,光裝卸物資都能煩死。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一個不小心,咱們的部隊還沒上岸,就得折在灘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