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三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思考如何解釋,隨后說道:“這就是為什么要七拐八繞的原因了。他們這么安排,比如十五分鐘轉個彎,二十分鐘調個頭,每隔一段還要給秘密檢查站報備時間,都是根據卡車遭遇無人機蜂群襲擊的頻率,計算衛星繞過這里的時間,就是為了盡量避開被發現的風險。咱們可不能露餡,要是被當成間諜,就算周天宇的人不殺咱們,也得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這些復雜的路線和規定讓他們的行動變得異常艱難,而這詭異的環境更讓他們的每一步都充滿了未知的危險。
樸東溪聽了,忍不住大聲叫起來:“阿西吧,權友三派咱們來的時候,也沒有說這么危險,而且周天宇這是讓咱們淌雷啊!誰知道什么時候就被發現了,到時候可就完了!”他的聲音在車廂里回蕩,帶著深深的恐懼與不滿,那聲音仿佛被這詭異的氛圍扭曲,變得尖銳而刺耳。
車繼續在雨中前行,路邊時不時閃過幾具動物的白骨,在雨水的沖刷下顯得格外陰森。這些白骨散發著一種幽冷的光,仿佛被某種邪惡的力量詛咒過。突然,一只身形龐大的野狗從路邊的廢墟中竄出,它的身上沾滿了泥水,毛發濕漉漉地貼在身上,瘦骨嶙峋的模樣讓人不寒而栗。它的眼睛閃爍著詭異的紅光,在黑暗中猶如兩團鬼火,直勾勾地盯著卡車。它沖著卡車發出一聲類似狼嚎的叫聲,那聲音仿佛不是來自這個世界,而是從更深層次的黑暗深淵傳來,帶著一種讓人靈魂震顫的力量,仿佛是某種古老邪惡存在的咆哮,要將他們的靈魂都震懾住。樸東溪被這突如其來的叫聲嚇了一跳,方向盤猛地一抖,卡車差點沖進路邊的溝里。
“別怕,別慌!”金九三趕忙伸手穩住方向盤,同時安慰著伙計。可他自己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眼神中也多了幾分警惕。他感覺到,在這看似空無一人的大馬棒屯,有無數雙隱藏在黑暗中的眼睛在窺視著他們。但他清楚,自己在這種天氣大概率不會被無人機襲擊,只是這一路的詭異,實在讓人心里發毛。
終于,他們看到了周天宇設在村里的秘密報備點。那是一座看起來搖搖欲墜的木屋,周圍彌漫著一股腐臭的氣息,仿佛隱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木屋的窗戶里透出一絲微弱的光,在這暴雨的夜晚顯得格外詭異。金九三深吸一口氣,對樸東溪說道:“打起精神,按規矩來,別露出破綻。”
兩人停好車,冒著暴雨走向木屋。雨水如注,打在身上生疼,狂風裹挾著雨滴,幾乎要將他們的身體吹倒。每一步都陷入泥濘之中,仿佛腳下的土地也在試圖挽留他們,不讓他們靠近那座神秘的木屋。
推開門,屋內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混雜著潮濕的氣息,讓人忍不住想要作嘔。一盞昏暗的油燈在桌子上搖曳著,發出微弱的光,勉強照亮了這個狹小的空間。一個臟兮兮的老頭坐在角落里,臉上布滿了皺紋,頭發凌亂得像個鳥窩,身上的衣服破舊不堪,幾乎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他看到金九三他們進來,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那笑容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他緩緩伸出手,沙啞著嗓子說道:“拿錢。”
金九三不敢怠慢,趕緊從懷里掏出事先準備好的廬州票,小心翼翼地遞給對方。老頭接過錢,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露出了幾顆殘缺不全的牙齒。他一邊清點著廬州票,一邊嘴里嘟囔著:“武廿無也就印在錢上招人喜歡。這票子,在這亂世可真是硬通貨,比啥都管用。”說罷,他把一份新的線路圖交給金九三。
金九三接過線路圖,快速掃了一眼,上面彎彎繞繞的路線讓他眉頭再次緊鎖。他剛想開口詢問,老頭卻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搶先說道:“別問那么多,照著走就行。這路線可是根據最新的情報定的,能保你們平安。要是不聽話,哼,你們的下場可就不妙了。”老頭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語氣中充滿了威脅。
樸東溪在一旁忍不住小聲嘀咕道:“這什么破地方,到處都透著古怪。”老頭聽到他的話,眼睛一瞪,惡狠狠地說道:“小子,不想死就給我閉嘴!這里可不是你能隨便抱怨的地方。”樸東溪被老頭的眼神嚇得一哆嗦,趕緊閉上了嘴。
金九三趕忙賠笑著打圓場:“老人家,您別生氣,他年輕不懂事。我們肯定按您說的做。”說完,他拉著樸東溪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