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還跪在地上哭嚎的王守洵,心里暗自盤算著。這家伙肯定也知道自己那些話沒什么可信度,不過是來試探我的態度罷了。可是能怎么辦呢?王家就是政治正確,人家家的老爺子,一腳踩在阿美利加國土上的時候,就代表王家的地位擺在那里呢,我示意金巧巧扶起來王守洵,隨后嘆道:“周天宇罪大惡極,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不過...王家主啊,這勸降的事...難啊。”
王守洵一聽就明白了我想要問價的意思,這類人不怕把話說得白,就怕你不和他談,那就成了給瞎子拋媚眼了。只見王守洵靦腆的看著我擦了擦剛才因為賣力表演而滯在額頭的汗水,隨后說:“我來之前,岳父說了,塔山上的第八軍軍長周青民和他有些關系。”
他說的岳父就是收留他們王家的郭云天,他王守洵娶了郭云天的女兒。不過這種事,又哪是憑借郭云天的交情就能說動的?郭云天面子那么大,估計他早就替代周天宇了吧,還用窩在鐵嶺?這事大概率是周青民的電話扛不住了,想要投石問路,而郭云天那對翁婿又想在我面前邀功,才唱了這么一出。如果我要周青民的電話,他會覺得我玩繞開他這個“媒人”。
我似笑非笑地對他點了點頭,然后故作猶豫地說道:“哎呀,王家的影響力我是信得過的。只是我的情報部門說,周青民已經被擊斃了呀,您這時候去塔山,真要是被那群亂兵傷了...不行...不行。”說到這里,我就再也不說話,故意不拿起水杯遮臉,只是瞇著眼睛看他。
王守洵聽到我的話,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他就強裝鎮定,干笑兩聲說道:“領袖,您這情報怕是有誤啊。我岳父前幾日還與周青民通過電話,他活得好好的呢。”他一邊說著,一邊用袖子又擦了擦額頭,這次擦出的,更多是緊張的冷汗。
我依舊瞇著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緊不慢地說:“哦?這么說,是我的情報部門搞錯了?王家主,你也知道,這情報的事兒,有時候真真假假。既然周青民還活著,那你說說,你和你岳父打算怎么勸降他?要知道,他可是周天宇的鐵桿心腹,周天宇在他身上花了不少心思,又是送兵,又是送物資的。”
王守洵咽了咽口水,眼神開始閃爍,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領袖,周青民雖是周天宇的心腹,可如今周天宇已被您擒獲,他心里肯定也慌了。我岳父和他有些舊情,再加上咱們可以許他一些好處,比如戰后保他的地位,給他的手下妥善安置,他未必不會動搖。”
我冷哼一聲:“好處?什么好處?官位?錢財?他在周天宇手下,這些也不缺吧。而且,他現在手里有多少兵,有多少物資,早就超過一個軍30000人的規模了。貿然勸降,他要是假意投降,趁機反撲,我們怎么辦?”
王守洵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他咬了咬牙說:“領袖,我可以先去和他接觸,探探他的口風。我保證,絕對不會打草驚蛇。只要能勸降他,塔山的局勢就能立刻扭轉,錦州那邊也會受到影響,說不定不攻自破。”
我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思考片刻后說:“王家主,這事兒可不是兒戲。你去可以,但我得給你派幾個我的人,跟著你一起去。他們不會干涉你的行動,只是負責把情況及時匯報給我。你要是能成功勸降周青民,那自然是大功一件,我不會虧待你和王家。可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頓了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寒意,“王家主,那可是讓老英雄蒙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