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這遼東省特有的單軌火車里,心里頭就跟這火車外頭的天氣一樣,陰沉沉的。這單軌火車雖說開得異常平穩,可我卻半點也輕松不起來。周天宇那家伙,為了防御和節省鐵道維修方面的成本選了這單軌火車,可把我坑慘了。這破玩意主要就是靠兩個陀螺儀一個正向一個反向保持平衡,有一個壞了那就直接脫軌。所以自從我帶人打進遼東省以后,物資供應就沒順當過,處處掉鏈子。
剛安娜在電話里跟我說,曹妃甸港轉運的時候出岔子了。一個集裝箱掉下來摔破了,本以為里頭裝的是武器,結果倒好,里頭竟被人惡意塞了半集裝箱沙子,還有廢舊輪胎,廢鐵!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干的,這不是故意給我們添亂嘛,物資轉運本就夠讓人頭疼的了,出了這檔子事,更是雪上加霜。
我望著窗外,腦海里全是怎么突破塔山防線的事兒。塔山的敵軍靠著雷區死守,我們的進攻屢屢受阻,我正愁得不行。對面的安雨欣倒是悠閑,手里拿著她一個小扇子,一邊不停地給自己扇風,一邊嘴里念叨著:“武廿無你快點兒啊…煩死了下個棋娘娘們們的。還說是高手呢,下個棋吭哧半天。”
好家伙,都說男人得到了就沒新鮮感了,看來女人也是一樣,一開始做那種事捂著嘴自己生怕呼吸聲大一點,都怕讓我覺得自己不是老實人的女孩,現在居然下個棋,嘴巴比柳青還碎,想到這里,我就有點無奈了,抓起黑棋隨意放了下去。
可一下不要緊,安雨欣“啪”的一子落下,再看去我十幾顆棋子直接被堵死了,只見她嘿嘿傻笑著提子的時候還說:“這不是把我三十萬大軍圍在鷹嘴崖的鷹嘴崖戰神嗎?怎么下個棋這么菜啊。”
我了個去,我是瞎了還是傻了,怎么就忘記了那個位置已經過了提子的那一步,現在是可以落子的呢?這下可好,直接被圍死了。
安雨欣笑著看向我,嗲聲嗲氣的說:“親愛的,下棋而已怎么這么看人家啊。人家不是故意的嘛。”
不對,不對,不對,這感覺好像是我錯過了什么。物資?不對,不是這個,鷹嘴崖,對啊,就是鷹嘴崖。當時安長河的幾十萬大軍被困在山谷,那叫一個慘。現在塔山不也能用類似的法子嗎?圍棋…圍棋,恩…對可以把它圍起來。你周清民不是不出來嗎?我就讓你出不來,雖然之前圍錦州的時候不徹底,那是因為我的海軍陸戰隊只有一個師。兵力太少了,塔山那邊我可是有將近七萬人呢。
鷹嘴崖過去作為安長河的秘密運輸線,我不選擇派兵硬打是因為地勢險要,可塔山就是一片丘陵。雖然利于防守,可是也沒有鷹嘴崖那么夸張。我炸了塔山隧道和女兒河大橋。那不是也能封鎖嗎?
至于像錦州那種小路,我也可以像是下圍棋一樣,布置一個個檢查站。李家的兵雖然打仗不行,但是守個檢查站還是沒問題的。我在所有交通節點布置上那些人,誰闖關就擊斃,真要是被動員起來的送糧食的老百姓,我也可以扣了糧食直接遣返回去。運彈藥的就拘留。這樣還能展示我尊重國際法。
安雨欣站起身抱住我的腦袋,還在腦補我為什么不說話:“哎呀,廿無昨天人家給許虎打電話,就是為了問問我爸的情況嘛。人家以后答應你以后再也不喊他老公了…好不好?別生氣了。”
我被安雨欣這一連串的話拉回現實,看著她那既嬌俏又帶著些許緊張的模樣,心里的郁悶一下子消散了不少。我回過神來,忍不住笑了笑,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蛋,隨后在她屁股上抓了一把,開心的說,“傻丫頭,我沒生氣。不過你答應我,不喊他老公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