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廿無總會哈哈大笑著告訴他:“那不是扯淡嗎?糜芳是劉備的外戚,與劉備是一體的,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他投降東吳,不是被人當傻逼嗎?誰罵他當國舅爺?”
不過仔細想一下,確實在他們的時空里,糜芳為什么投降也一直是個“千古懸案”,而且也確實被笑話了好久。甚至有時候他覺得這個世界的糜芳,也許才是‘合理’的選擇。最離譜的是,他那個世界所有練氣功的都是騙子,什么引氣入體,也完全沒有科學論證。為此他上學時還因為買了一本氣功的書被張強笑了三年。
可這個世界雖然沒有飛天遁地的氣功,但是他這個穿越而來的’武廿無’出家后,居然也能做到水滸傳中的魯提轄一拳打死鎮關西一樣的驚人戰力。那時候他就曾經想過,這個時空‘合理‘的有點讓人發指。不過仔細想想,如果氣功本來就該和自己時空一樣沒用,那么它為什么會出現呢?
于是他根據平行時空理論,一旦一個行為開始,那么就伴隨著不同的可能性,有沒有可能這個時空就是一個“源”,而其他時空包括他存在的那個以e=mc?0?5的世界,反而是這個時空因為眾多可能性而衍生出的時空呢?
不過好在這個世界沒有修仙者,否則就太震碎他的三觀了。就在妙覺和尚這么想著的時候,手機突然在教室里響起,來電提示是武廿無,妙覺和尚臉色驟變,心臟猛地一縮,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他意識到自己在兩個時空身份認知的脆弱平衡,又感受到了。皮特那家伙還坐在旁邊,滿臉懵懂地盯著這手機——那可是千辛萬苦才搞到的龍國“黑莓”。妙覺下意識地掃了一眼周圍,學生們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沒人注意這邊。他借口去走廊接電話,眼神卻依舊帶著幾分慌亂,步子匆匆,心跳如鼓。
“喂,督帥,我現在在上課。”妙覺和尚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可那微微顫抖的聲線還是出賣了他內心的緊張。電話那頭,武廿無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帶著一絲武廿無特有的、讓下屬無法拒絕的命令式口吻,卻又故作輕佻:“禿驢,你來這個時空已經14年了,在你那個時空也活了小四十年。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那個時空有沒有修仙者?”
妙覺和尚一愣,這個問題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心臟猛地一跳,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初到這時空的種種。妙覺下意識地摸了摸牛仔褲口袋里的念珠,那佛珠在指尖輕輕轉動,仿佛在提醒他自己的身份。他下意識地四處張望,確認無人注意到自己后,才壓低聲音,帶著幾分戲謔說道:“督帥,你不是說過嗎,所謂的異能,不過是鳥能飛,在其他動物眼里視為異能,魚能水下呼吸,在陸地動物眼里視為異能嗎?平時你挺嚴謹的一個人,怎么今天開始說胡話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妙覺甚至能聽到武廿無那邊輕微的呼吸聲,仿佛在思考什么。然后,武廿無嘆了口氣,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還有一絲妙覺從未聽過的……不安?“那你在你那個時空聽說過臨時大總統張牧之和他的絕地天通計劃嗎?”
妙覺和尚的身子微微一僵,手中的佛珠不自覺地攥緊,指關節泛白。他想起了末世初期,那個在電視上看到的,被無數民眾擁護的“臨時大總統”,至于什么見鬼的絕地天通,那不是玄幻小說胡扯蛋的事嗎?妙覺的眉頭微微蹙起,眼中有復雜的光芒閃爍。他作為另一個‘武廿無’當然知道自己從來不會胡說八道。
于是妙覺心中的不安開始蔓延。武廿無為什么會問這個?他在這個時空的身份,除了武廿無,本不該有其他人知曉。妙覺的手指無意識地在走廊的墻壁上輕輕劃動,留下幾道淺淺的痕跡,他壓著脾氣繼續解釋道:“喂,兄弟你傻了吧,我不是給你說過了嗎?我們那個時空一把手都不叫總統,哪里來的臨時大總統張牧之啊,我也是來到這個時空末世前看新聞,才知道有個張牧之呢。我不是早就給你說過了嗎?”妙覺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耐煩,可那微微發顫的尾音,卻出賣了他內心的慌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