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萬哈哈大笑了一陣后,用油汪汪的大手拍了拍妙覺和尚的肩膀,說:“得了吧,掙錢嘛...不寒磣。我還你說...”
就在他還想再說什么的時候,這個點子王突然想起了什么,直接發動了汽車,不過還沒忘了提醒他:“我家還有點事兒,先走一步,今晚七點,圣于貝爾廣場雕像下我給你找生意!”
在一陣汽車引擎的轟鳴聲過后,伊萬就那么消失了。可妙覺看了看在暮春細雨中泛著冷光的龍國大使館的新古典主義花崗巖門廊,似乎是想了想也什么事情,最后還是離開了。
第二節少壯派和老古董
半個小時后,一輛黑色防彈轎車碾過水洼,在那門廊前停下,陳德銘這位七十一歲的外交部長穿著筆挺的中山裝,銀邊眼鏡后的瞳孔倒映著使館門楣上"天下為公"的鎏金大字——那是武廿無親筆題寫的,每個筆畫都像核彈發射井的閘門。
"陳老,傘。"保鏢遞來碳纖維傘柄,傘面繡著龍國國徽。陳德銘推開傘,任雨水打濕鬢角白發。他的步幅精確到七十五厘米,每一步都踩在花崗巖磚縫上,仿佛在丈量某種不可逾越的界限。經過安檢門時,紅外掃描在他左側肩胛骨處投下陰影——那里埋著三戰時期的彈片,x光片顯示形狀像極了gpa憲章的折疊頁。
"陳部長早!"禮賓司科員小跑著打招呼,手中的文件在雨中簌簌作響。陳德銘微微頷首,目光掃過年輕人胸前的電子工牌,全息投影的"龍國駐布魯塞爾大使館"字樣在雨簾中扭曲變形。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出使羅剎國時,禮賓司還在用油墨印制的燙金名片。
徐有青的辦公室位于使館頂層。防彈玻璃門外,兩名戴白手套的衛兵交叉持槍而立,槍管上的龍紋雕花在應急燈下泛著暗紅。陳德銘的皮鞋叩響鈦合金門框時,電子鎖正發出"咔嗒"輕響——這是他提前五分鐘到達的慣例,就像三戰前他總在安理會投票前檢查鋼筆墨水。
"陳部長來了。請坐。"徐有青從落地窗畔轉身,手中的青瓷茶杯騰起裊裊白霧。他穿著定制的銀灰色西裝,袖口露出半截龍鱗紋袖扣,這是武廿無在塔山核爆次日送給他的禮物。窗外,布魯塞爾市政廳的哥特尖頂刺破雨幕,與使館內的氣氛形成詭異的平衡。
陳德銘坐下時,皮椅發出細微的嘆息。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節奏與心跳同步。突然,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里的漣漪化作小型海嘯。"gpa有明確規定,開會時不可以有明顯干擾會議進行的行為,你懂不懂?"他的聲音像生銹的齒輪,"你這次還讓羅剎國的代表葉蓮娜直接死在gpa總部了。你這樣讓大家怎么辦?"
徐有青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他的目光越過陳德銘的肩膀,落在墻上懸掛的巨幅世界地圖上。
"部長,羅剎國那是傷害咱們龍國主權。"徐有青緩緩開口,聲音沉穩而堅定,"而且阿卜杜勒違反gpa憲章。"他向前傾身,目光如炬,"我認為一個外交官,維護國家尊嚴和主權有什么錯。"
陳德銘冷笑一聲,從公文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gpa憲章。他的手指快速翻動著頁面,紙張發出沙沙的聲響。"你看看第18條!"他突然停住,用食指點著某一頁,"關于投票權的規定,你威脅離席,這是赤裸裸的脅迫!還有第27條,關于程序問題的處理,你威脅提交不信任案,這是對主席的公然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