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五嬸忙道:“這個主意好!錢家姊妹不是最恨傻大柱了嗎?要不然也不能生生地將傻大柱打傻了,我估摸著她們姐兒倆是死了之后不甘心,想著把傻大柱一塊帶走呢,那咱們就遂了她們姊妹倆的心愿,省得她們再禍害別人。”
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都同意趙五嬸的說法。
大柱娘琢磨出不對勁兒,就慌了神,也顧不上腿疼了,爬起來就吵著大家伙磕頭。
“求求你們行行好,饒了我家大柱吧!我就剩下這么一個兒子了,你們要是連他的命都拿走了,那以后我一個人要怎么活呀!”
錦織娘啐了她一口:“你不是還有個閨女么?你在家好好干活兒,好好攢錢,等攢的錢夠了,就去徐家把你閨女贖出來,你們母女兩個守著地和宅子,再給大花招一個上門女婿,你這日子不也照樣能過得很好嗎?”
錦織娘的想法倒是不錯,山桃知道,錦織娘兩口子雖然有一個女兒兩個兒子,但他們二人對這三個孩子是真正的一視同仁,甚至還要偏疼錦織一點,總嚷嚷著要給錦織坐產招夫,怕錦織去了婆家受欺負,招一個上門女婿,守著他們過日子,那上門女婿也就不敢欺負錦織了。
錦織娘自己是這樣的人,就大概以為全天下當娘的都跟她一個想法。
殊不知有些做父母的,根本就不是真正地愛自己的子女。
在大柱娘看來,錢大花姊妹幾個就是賠錢貨,嫁人之前,最好每天不吃飯,沒日沒夜地干活兒掙錢,把錢攢下來給大柱二柱兩個人花。
等到了嫁人的時候,再把她們三個賣個好價錢,收的銀錢就給大柱二柱兩個兒子娶媳婦。
什么坐產招夫的話,大柱娘根本就沒想過。
她心里根本就沒將錢大花當成一個人。
果不其然,錦織娘才說完,她就一臉不屑地哼了一聲:“閨女又不是自家的人,只有兒子才能傳宗接代,閨女算個啥?招個上門女婿也沒用,閨女只要成親了,就不聽話了,我養一個閨女,還不如養一頭豬呢。”
這話把錦織娘氣得不行,她忙問王麻子:“王道長,你趕緊說說吧,能有什么法子鎮住傻大柱,可別叫他身上的鬼魂兒跑了,再禍害咱們村里人。”
再無人肯搭理大柱娘。
王麻子眼珠子一轉,看出了門道,就摸著胡須道:“這事倒也簡單,把傻大柱綁起來,扔到后山上,十天之后再去看,若是傻大柱還活著,那就說明錢家姊妹倆的魂兒已經走了,人就可以接回來了。”
山桃一尋思,心說王麻子這個主意也夠狠的。
后山那么大,還有吃人的畜牲呢,一般的人在后山待上十天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更別提將傻大柱綁起來了,這不就是純純給畜牲喂飯嗎?
趙五嬸不大明白,蹙著眉頭問王麻子:“傻大柱要是十天沒死的話,那不就正好說明錢家姊妹的魂兒就在他身上嗎?”
“非也,非也,”王麻子搖頭晃腦地掉書袋,“我已經給錢家姊妹下了七星陣,只要明日一早將四具棺材下葬,她們姊妹的魂魄就不能在外游離太久,否則,必定會魂飛魄散,且下葬之后過了七日,錢家姊妹必定會去投胎,但也不排除她們姊妹倆拼著魂飛魄散,也要害死傻大柱。”
“所以我叫你們十天過后再去看傻大柱,要是死了,那就是錢家姊妹在魂飛魄散之際拉著傻大柱一塊兒走了,若是沒死,那就說明錢家姊妹已經投胎轉世或者已經魂飛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