蔫茄子自以為得了意,趕緊指著山桃大喊:“官爺問她!她仗著跟王爺說了兩句話,就不把這些人放在眼里,我尋思著呀,那錢大柱就是她藏起來的!我們村除了她,別人沒有這個膽子!”
山桃忍不住狠狠地瞪了蔫茄子一眼。
有些人就是欠打。
張銀根還在世的時候,成天打罵蔫茄子,把蔫茄子打得死去活來的,那會兒蔫茄子就跟個極其害羞的小媳婦似的,說話都不敢大聲,要不然也不會被人喊蔫茄子。
現在可倒好,張銀根死了沒多久,蔫茄子就囂張起來了。
要是能打人的話,山桃都恨不得打蔫茄子幾巴掌。
衙役嫌棄蔫茄子說話不清不楚的,就看向了趙五叔。
趙五叔忙道:“官爺莫要聽這鄉野村婦胡說八道。”
便把山桃是誰家的閨女,誰家的媳婦兒,又怎么被英王召見,都說了一遍。
那鄰縣的衙役趕忙站起身,朝著山桃作揖:“原來是孫大娘子!孫大相公生擒山豬王一事,早就傳遍了,在下心向往之,只是苦于無緣和孫大相公相見,不知孫大相公今日可在村里?”
一見衙役對山桃態度如此恭敬,蔫茄子就嚇壞了,再也不敢胡說八道,趕忙鉆進人群中跑了。
山桃趕緊給衙役還了一禮:“官爺見諒,我家相公去往城里辦事了,一時半會兒沒法回來,等我家相公下回去鄰縣,一定約著官爺吃酒。”
這不過是客套話,雙方寒暄了一陣子,衙役就重回正題,問了山桃幾句話,得知山桃確實沒見過錢大柱,便要起身回去。
臨走之前,賈秀蓮倒是開口問了一句:“敢問官爺,錢大柱這種情況,若是被抓住了,會給他判個什么罪名?”
衙役瞇著眼睛上下打量了賈秀蓮幾眼,那眼神里頭充滿了審視和探究,賈秀蓮就忍不住心虛起來。
“官爺莫要誤會,民婦想著如今住在錢家,若是那錢大柱就此不回來,或者被判了個重罪,不知道錢家的宅子,民婦還能繼續住下去嗎?錢家的地,又要歸到誰手中去?”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誰忽然喊了一句:“還能歸誰,歸你唄!你現在不就是錢大柱的婆娘嗎?這誰還能爭得過你呀!”
眾人哄堂大笑,好像這是一件很好笑的事一樣。
賈秀蓮滿面惱怒,轉身便怒斥:“你們才是錢大柱的婆娘呢!我們只是兄妹!”
可無論她怎么解釋,村里人就是不可信,賈秀蓮就是渾身長滿了嘴巴,也說不清了。
那衙役也不管這些,就清了清嗓子,呵斥賈秀蓮道:“人命關天的時候,你還想著這些,你若是看到錢大柱了,就趕緊報官,錢大柱殺了五個無辜的姑娘家,這種人最起碼要被判個流放。”
“這還是輕的,一般是要被判殺頭的,好了好了,都散開吧,你們大家伙可都聽好了,要是誰在村子里看到了錢大柱,一定要先把人給穩住,然后立馬報官,千萬不要跟他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