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桃立馬就頓住了腳步,往聲音來處望去,果然見到了徐光宗。
在家里養了這么多天的傷,徐光宗已經好利索了。
再加上有好衣裳好妝扮襯托著,平日里又凈吃些好的,徐光宗整個人瞧著,就跟從前判若兩人,越發顯得他書卷氣十足。
他樣子又長得不差,一身華服,舉手投足風度翩翩,引得街邊許多人側目。
若不是山桃知道徐光宗是個什么德行,也差不多要被徐光宗給騙去了。
就連洪嬸這個自稱很會看人的,也對徐光宗嘖嘖稱嘆。
“這也不知道是哪家書院的書生,樣子長得這樣好,若是再考個秀才或者舉子的,等放榜之時,定有人要再榜下等著抓他回去做女婿呢。”
山桃笑了兩聲:“那些人輪不上了,這位書生已經是別人家的女婿了。”
洪嬸連忙問道:“大娘子怎么知道的?難不成,大娘子認識這個書生?”
山桃根本沒有想要為徐光宗隱瞞的意思。
徐光宗以為離開了秀水鎮和王家莊,先在縣城里躲上一陣子,等李家大姑娘和離之后,再過一段日子,和李家大姑娘成親,就沒人知道他的過去了?
他的主意也不能說很差,畢竟縣城里李家的勢力還不算小,加上他的事情在秀水鎮鬧得比較轟動,到了縣城,只要他不說,就沒人知道他便是小鎮上和李家姑娘胡來的那一個書生。
再過個一年半載的,等這件事慢慢過去,他再跟李家姑娘成親,就更沒人提起這件事了。
可山桃偏偏不要他如意。
想要清清白白重新做人?想得美!
山桃立馬就把徐光宗的老底兒給揭了個精光。
“我何止是認識他啊,他還是我大姐夫呢。”
于是把徐光宗的過去怎么個不堪,怎么拋棄了懷著身孕的妻子和小妾,跟同窗好友的娘子胡搞到了一起,又是如何心狠手辣,把家中的另一個小妾賣到了花船上。
驚得洪嬸的眼珠子都掉了下來:“原來他就是跟李家大姑娘搞在一起的那個書生啊。”
山桃也很吃驚:“怎么,你們在縣城里都聽說了?”
人都是喜歡看熱鬧的,洪嬸上了年紀,成日家守著一個空宅子,和洪叔除了吃飯的時候說兩句話,其余的時候只能自己一個人,就格外寂寞。
幸虧那些人牙子和中人等常上門來,洪嬸也認識了幾個人,比如大頭媳婦兒和精明嫂兒,就是她的常客,婦人們湊在一起,便喜歡說一些家長里短。
“聽說了,那方相公還請了一班小戲子,編了一出戲,在福平街上唱了兩天,才被李家的人請走了,可惜了,我沒能看成這個熱鬧,我家那個死老頭子倒是去看了半場,回來說給我聽的,再加上精明嫂兒和大頭媳婦兒來找我說話,我就知道了個七七八八,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徐相公除了偷人家媳婦兒,還干了這么多缺德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