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桃心里就有數了:“那這件事情就交給嬤嬤去辦,嬤嬤可務必要找一個穩妥一點的人,莫要出了岔子。”
“大娘子放心吧,還有一件事,大娘子預備著把這張娘子姐弟安排在何處住下?”
山桃頭也不抬:“隨便找個院子給他們姐弟住著就是了,難道還有講究不成?”
方嬤嬤笑道:“張家的哥兒過了年就十五,外男七八歲上就不能在內宅廝混了,可若是叫他單獨在一個外院住著,倒也沒這個必要,我的意思是,讓他們姐兒倆住到外院的客院聞濤苑去,這聞濤苑出了小徑便是滄浪閣,那兒不是有一個角門么?”
“如今角門上關著,依我說,他們住進來,這角門也別開,把滄浪閣也給鎖上,專門找兩個機靈點的小廝,看住了這個張家的哥兒,他若是想出府,也找幾個人遠遠地跟著。”
山桃聽著就有些奇怪,方嬤嬤找這么多人跟著張冬子,聽著不像是在待客,反而像是在防賊。
“方嬤嬤,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方嬤嬤臉上有些不大好看,思慮了再三,才斟酌著開口。
“我說了,大娘子可千萬別生氣,方才鄭媽媽找到我,說聽松苑伺候茶水的寶簪被張家的哥兒欺負哭了,那張家的哥兒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學來的毛病,看屋子里只有寶簪一個人,上去就抱著寶簪不撒手,嘴里說些不干不凈的話。”
“說什么他以后就是這府里的主子爺,要是寶簪跟了他,便能掙一個姨娘出來,這后半輩子就不用再吃苦了,寶簪不肯,又不敢得罪了他,就只敢嗚嗚地哭,幸虧外頭有婆子要進來了,他才松手。”
“寶簪也不敢跟人說,等婆子一走,寶簪就趕緊往外跑,回頭一瞧,張家的哥兒把那槅子上擺著的一對鎏銅的香球兒揣進了袖子里。”
“因那寶簪是守著聽松苑的,知道若是聽松苑的東西丟了,便要記在她頭上,便不敢隱瞞,哭著找到鄭媽媽,把這件事說了,鄭媽媽這才來找我。”
“大娘子,我之所以把張娘子和張家的哥兒安排在聞濤苑,就是因為聞濤苑那頭挨著空著的滄浪閣,這頭挨著清風堂,聞濤苑里頭現在也沒啥好東西,就算他手腳不干凈,也尋摸不到東西,聽松苑就不一樣了。”
“聽松苑從里到外都收拾得極其妥當,一應東西擺件兒都是新采買的,全是齊全的,又挨著西大院,西大院可還有廚房呢,從聽松苑出入角門或者側門都方便,現如今又住進了金管事,哪里好再安排人進去住著?”
“本來張娘子一個女眷,不好住在外院來,可若是叫她跟張家哥兒分開住,我又怕出了麻煩事,所以只能這么安排了。”
山桃的臉色已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了。
真是沒想到,張冬子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還光明正大地調戲起小姑娘了。
“琥珀,你親自去,給寶簪一吊錢,就說是我賞她的,叫她別難過,嬤嬤,你先叫人把張娘子請來,告訴她,我要帶著她去捉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