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慶正坐在小院子里抽噎,身邊程媽媽和靛兒連番哄著她。
山桃的腦袋登時就炸了,她實在是沒有想到,這里面竟然還有照慶的事情。
“程媽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程媽媽慌忙過來,跪了下去。
“夫人容稟,方才大姑娘吃醉了梨花釀,想著找個地方歪一歪,蓉園的丫頭便指了這一處地方,我們幾個就服侍著大姑娘過來了,豈料那小丫頭一開門就哭著跑了,我知道不好,不敢讓姑娘進去,自己瞧了一眼,不是好事,就想扶著姑娘走。”
“可眨眼間就來了這么多人,姑娘走不得,大約是怕自己惹禍,所以才在這里哭,我們已經勸解了好長時間了。”
一聽此事跟照慶無關,山桃就松了一口氣。
太太奶奶們也沒有太在意,還有人可憐照慶無端端招惹這樣的禍事,就勸山桃回去之后要好好安撫照慶。
山桃即便是再如何不待見照慶,此時在外人面前,也要裝作一副關心照慶的樣子。
“程媽媽,你和靛兒服侍照慶尋另外一處僻靜一點的地方,找蓉園的人借了水,給她重新梳洗一番,服侍她好好歇著。”
等照慶走了,太太奶奶們便催促蓉園的管事婆子進去瞧一眼。
按理說,鬧出這樣大的動靜來,里頭的人應該早就醒了才是,怎么卻到現在沒什么反應?
眾人不敢去看究竟,只能讓蓉園的管事去。
反正事情出在蓉園,就該蓉園的管事管這個事。
那婆子一開門,先有人忍不住想要進去一睹究竟。
這會兒也不管什么矜持不矜持了,頭一個進去的不知道是誰家的大娘子,瞧了一眼便捂著臉大叫。
“哎呦娘呀,這可不能看,這得長針眼哦!”
她越是這樣說,眾人的好奇心就越盛。
便有人涌進了屋內。
山桃也被袁二太太拉著進了屋內。
屋子很小,里頭生了火盆,很是暖和。
榻上一男一女,未著寸縷,緊緊糾纏在一起,衣裳釵環散落了一地。
山桃忙退出小屋子,卻覺得那個婦人有點熟悉,正在低頭細思,聽得齊太太高喊了一聲:“我的老天爺啊!這不是秀水鎮的胡太太和李家四房老爺的外甥劉相公嗎!”
山桃的腦子轟然一聲炸開了。
她就說么,剛才怎么瞧著那個婦人有點臉熟呢,現在算是想起來了。
可不就是胡太太么?
齊太太方才說什么來著?
李家四房老爺……李紳的外甥……劉相公……
劉惠!
老天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