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才不遇?”
山桃起了好奇之心。
“他如何懷才不遇了?”
“李捕頭原先是個秀才,本來是想繼續科舉的,可家中爹娘生病,急需用錢,便陰差陽錯做了衙役,隨后因身上有功名,又破了幾樁案子,便慢慢地升上了捕頭。”
山桃不解:“這不是挺好的嗎?多少人想做捕快,還做不成呢,他為什么會懷才不遇?我看他是自尋煩惱。”
“桃兒,你不明白,衙役捕快這一行,一旦入了,這輩子就跟功名無緣了,便是后代子孫,也無法入仕,只能撿父輩的老本行,繼續做個衙役或者捕快。”
山桃擰眉:“時安哥,你的意思是,李捕頭也想做官兒?”
“但凡是讀書人,大多數都想做官兒,一是為了施展抱負,二是為了報效朝廷,李捕頭也不例外,只不過他讀書入仕的這條路斷了,這輩子案子破得再怎么多,也只能做個小小捕頭,除非……”
“除非什么?”
孫時安淡淡地笑道:“除非他破了幾樁大案奇案要案,等到了上頭的人的賞識,將他選進六扇門中,做大理寺或者刑部的人,這也算是變相實現了他當初的抱負。”
山桃恍然大悟,怪不得李捕頭這么癡迷查案呢,原來他心里藏著這樣的心思。
“桃兒,你在他面前緊張是很自然的一件事,這個人十分危險,我懷疑他已經盯上了咱們家。”
巧了,山桃也有這個想法。
她總覺得李捕頭陰魂不散,時不時就要跳出來,嚇她一跳。
一個大柱娘的案子,那李捕頭都要從她這里詐出這么多事情來,往后還不知道要鬧出什么樣的幺蛾子呢。
“桃兒,你還記得韓秀么?”
山桃忙道:“怎么不記得!時安哥,你怎么忽然提起韓秀了?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你可不能瞞著我,咱們是夫妻,夫妻一體,你若是有事瞞著我,真要出事了,我卻兩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那才叫真的完了呢。”
“你別著急啊,”孫時安趕忙安撫山桃,“我這不是在跟你說嘛,你莫要著急,聽我慢慢說完。”
現在著急也沒用,山桃只好趴在孫時安的懷中,催著孫時安往下說。
“我近日得到消息,說是韓秀的哥哥韓卓要來瑤溪城了,本來韓卓十一月就要來的,路上被耽擱住了,便直到這個時候才來。”
“他來做什么?”
“接手春風居啊,順道,來接韓秀的尸身回家去。”
韓秀的尸身一直放在義莊,從春放到夏,經夏又轉秋,如今已經是冬日了,早就放壞了。
“我聽說這韓卓是個很精明的人,一直未曾娶親,幫著韓家打理生意,與韓秀不同的是,這個韓卓跟荊州府知府走得很近。”
山桃還記得那個荊州府知府。
韓家先前沒落的時候,韓秀的親姑母跟了這個知府,成了知府的小妾,韓家也靠著這個知府,重振旗鼓。
可家里境況好轉之后,韓家人都有些不大想認那位姑母,生怕沾染上不光彩的事情,叫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