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慶才不信山桃有這樣好心呢。
她引著王家兄弟進府,差點把孫家給滅了,賈山桃還要給她過及笄禮?
怕不是想要在及笄禮上把她剁了。
琇瑩之前不是教過她,說什么宴來著……哦對了,鴻門宴,賈山桃那個毒婦,搞不好就是想要辦一場鴻門宴,叫她去了這場鴻門宴,便活不成。
照慶被這個念頭嚇壞了,渾身直打哆嗦。
賈山桃這個毒婦一定是著急了,覺得她很快就要嫁給李捕頭,從孫家出去,所以想在這之前,把她害死。
見照慶怕成這個樣子,程媽媽就覺得很奇怪。
辦及笄禮,這不是一件好事嗎?夫人愿意為廖大姑娘辦禮,廖大姑娘該高興才是,怎么卻怕成這個樣子了?
程媽媽沒法理解,還照舊安撫照慶。
“廖大姑娘就安心等著過及笄禮吧,咱們這段時間也別鬧騰了,就像先前說好的,彼此和和氣氣的,過完這段日子吧,如何?”
照慶心中越發疑心,疑心山桃想要害她。
這些日子,無論她怎么鬧騰,程媽媽等人對她都很包容。
怎么可能這么包容呢?
除非她要死了。
跟一個死人不用計較這么多,所以才會對她這么好。
心里揣著這樣的想法,照慶成天吃不好睡不好,不過幾天,人就瘦了一大圈。
程媽媽瞧著這樣不是法子,趕緊去告訴山桃。
山桃正忙著打點東西,要帶著人往秀水鎮走一趟,聽程媽媽說照慶這幾日不大好,本來不想去看的,又怕照慶死在孫家,沒法子,只好不情不愿地去了朗月軒一趟。
一進屋,就見照慶蜷縮在炕的一角,整個人好像一只畏光的老鼠,一有人進來,她便尖叫一聲,往角落里縮。
山桃就蹙了蹙眉頭:“程媽媽,她這幾日是受了什么打擊了么?怎么人變成這樣了?”
程媽媽搖搖頭:“沒有啊,我們按照夫人吩咐的,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大姑娘,跟從前一樣,待大姑娘恭恭敬敬,和和氣氣,可大姑娘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先前還發脾氣砸屋子里的東西呢,這幾日不僅不砸東西了,反而膽子變小了。”
“外頭一有個風吹草動,誰要是大聲說話,大姑娘就嚇得直哆嗦,我只好叫靛兒幾個輕聲細語的,大姑娘夜里還愛做夢,幾乎天天晚上都能被夢魘著,一醒過來,身上全是汗,那被子都濕透了。”
“夫人,要不,咱們還是請了大夫來瞧瞧吧?我瞧著大姑娘這是添了什么癥候,咱們還是趕緊叫大夫過來瞧瞧是什么毛病,萬一是大癥候,可就不得了了。”
山桃蹙著眉頭點頭:“叫外頭的人請了宋大夫過來吧,這可真是的,偏生在這個時候添麻煩。”
她不耐煩地瞅了一眼照慶。
“你平日膽子不是挺大的么?到底是什么事情,把你嚇成這樣了?那李捕頭說了,會盡快去你家提親,你就安心等著便是了,非要鬧出這一出戲來,這算什么?想要叫外頭的人瞧瞧你多可憐,我們孫家苛待你?”
“照慶,你不是小孩子了,就不要再玩這一套把戲了,咱們大家彼此和和氣氣的,我送你出嫁,你也不要賴在我家白吃白喝,不是挺好的嗎?”
說話間,鄭媽媽過來找,說是蓉園那邊來人了。
“夫人,是南宮家的蘇管事,來送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