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上不用去清潔隊報到,時間就很寬裕。大早上就迫不及待地過去叫姜抗抗。
抗抗喜歡睡懶覺,沒事干的時候,自然就不肯起來。可是聽到姚遠叫她,立馬就從炕上爬起來了。
姜姨還沒上班,在外屋和姚遠一塊吃飯,這時候就怪聲說:“喲喲喲,平日里神仙都叫不起來,大傻喊你一聲,就跟得了軍令似的。還是大傻的話管用,比你娘我的話強多了。”
姜抗抗讓她媽說的,坐在炕上下地也不是,不下地也不是,哼哼著耍賴喊:“媽!沒有你這么說人的!”
姚遠就給她打圓場說:“我們這不是琢磨中山裝怎么做嘛,抗抗也是著急。姜姨你這么說她,以后我就不叫她了。”
姜姨就看姚遠說:“這還沒成家呢,就向著她說話了?”
姚遠讓姜姨堵得不知說什么好了,干脆低著頭吃飯,悶聲發大財了。
姜姨就喊姜抗抗:“在炕上傻坐著干啥?起來,把被子給我疊好。都是大人了,起來被子都不疊,弄得炕上跟豬窩一樣,也不怕大傻笑話你!”
姜抗抗就在炕上喊:“媽!我求求你,別胡說八道行不行啊!”
里屋和外屋之間沒有門,是掛著一個半門簾的。在外屋只能聽見抗抗說話,卻看不到人。
姜姨就是這點不好,不喜歡給別人留面子。到了兒把姜抗抗和姚遠弄得都不敢說話了。
姜姨就咯咯地笑:“我得上班去了,不和你們做對了。”
姜姨走了好久,姜抗抗才忸怩著掀了半門簾,從里屋出來,看看姚遠,然后把半門簾給掛起來。
里屋的炕上,她已經收拾得一塵不染,整整齊齊了。
抗抗讓她媽給臊的,直接不好意跟姚遠說話了,自己默默地去外面打水,洗臉刷牙。
姚遠基本算過來人,也沒有這個時代那么封建,倒是挺享受地看著抗抗做著一切,最后跟她說一句:“你頭發亂了,辮子再重扎一下吧?”
姜抗抗這時候就有些惱羞成怒說:“要你管?以后不要早上起來叫我!”
姚遠就不管她,自己把小方桌上用過的飯碗收拾了,又去廚房里把姜姨給抗抗留著的飯弄出來,擺到桌子上,等著她過來吃。
抗抗還是去里屋把辮子重新扎過了,拾掇利落,這才出來吃飯。
她吃著飯,姚遠就把昨晚上想到的,做中山裝的法子,都和她說了。
抗抗很快就明白了姚遠的辦法管用,而且還自己推理出來,在上兜蓋和領口的時候,把衣料里面也刷一層糨子,這樣就能定住型,好上許多了。
然后姚遠就說:“咱們得去趟城里,把需要的材料買回來。這些材料,村口那里的合作社肯定不全。”
抗抗就問:“咱們倆,去城里?”
姚遠說:“對啊,怎么了?”
抗抗半天說:“萬一碰上熟人怎么辦?再說要是讓我媽知道了,她能愿意嗎?”
姚遠還真想象不到這個時代的人,會這么封建。琢磨半天說:“你媽都答應把你嫁給我了,咱們去趟城里她還反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