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抗就說:“我真沒多要她一分錢。普通衣服我一天就能做出來,你那件中山裝我做了半個月呢!”
張順才這時候,也想到做中山裝跟做普通衣服不一樣了,說:“抗抗啊,我還真不懂這個。這么著吧,我再回去給你拿錢去。”
抗抗就攔住他說:“張叔!你從小看著我長起來的,給你做衣裳我咋能要錢呢?我就是想讓張姨知道,別讓她憋在心里,誤會了。”
張順才哈哈一笑說:“抗抗就是懂事。”
然后,他就略過這個話題不談,把姚遠也叫到東屋里來,對他說:“房產科收你房子這個事兒我不知道。今天早上,看到你門口有那么多磚擺著,一問才知道。咱們都是鄰居,要是大傻你自己住著兩套房子,這房子收也就收了。這不抗抗沒工作,用這房子做衣服嘛,這怎么能說收就收呢?我就給房產科說了,這房子先放在大傻的名下,不收。抗抗你就安心在這里做衣裳,有你張叔在,這房子你就放心用。你張叔不管怎么說,在廠里也是有點權力,不能看著不管,你說對不對?”
抗抗就站起來說:“謝謝張叔了。”
張順才就擺擺手,搖擺著出去了。
看著他出了院門,抗抗看看姚遠,噗嗤一聲笑了說:“這家伙真讓你嚇怕了。”
姚遠也笑:“他過來賣好,就說明咱們鬧鬼這事,他沒有發現。”
姜抗抗說:“他進來就到處瞅尋,可把我嚇壞了,就怕他看出不對來。”
姚遠就嚴肅了說:“他還是懷疑咱們鬧鬼。”
姜抗抗還笑:“你說我媽,她學你媽的聲音咋就那么像啊,連南方口音都給模仿出來了。”
姚遠說:“你媽鬧鬼又不是一回了,輕車熟路了。”
姜抗抗就伸手打他一下說:“去!她鬧鬼也是你教的!”
姚遠就看見抗抗的手了,有些心疼說:“手都凍紅了,咱不干了,吃了飯,暖和了再干。”
說著話,就把抗抗的手抓過來,放在手心里握著,那手小巧細長而又柔軟。這是姚遠第一次把抗抗的手握在自己手里。
抗抗這回沒有抗拒姚遠,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只是臉有些紅了,把頭低下去。姚遠的手是粗大而結實的,同時也從他的手上,給她傳來一股溫暖。
四月的天氣了,屋里不怎么冷,女孩子手涼是正常的,抗抗并沒有感到自己被凍著。估計是姚遠想抓她的手,找的借口。
抗抗心里一股溫柔的感覺升起來,剩下的一只手,就不由自主地抓到姚遠另一只手上去了。
這下激發了姚遠的膽量,竟然放了她的手,一下就把她的身子摟進懷里來,緊緊抱著。
抗抗嚇一跳,但強忍著沒有反抗。后來,就主動貼到他寬大溫暖的懷里去,把自己的雙臂,也環抱在他的腰上。那腰太粗了,抗抗根本環抱不過來。
兩個人就那么緊緊擁抱著,過了好一會兒,抗抗才柔聲說:“好了,院門沒插呢,待會兒我媽過來看見,又得罵我了。”
姚遠放了抗抗說:“我去插院門。”
抗抗就不干了說:“你想什么呢?趕緊過去吃飯,你還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