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遠說:“一個人的時候。”
張順才就又問:“她都說什么啊?”
姚遠說:“讓我聽姜姨的話,好好學她教的知識。”
張順才皺著眉頭,看姚遠半天,也沒發現什么。想一會兒又問:“那你這結巴怎么好的?”
姚遠說:“我媽讓我天天背領袖詩,讀最高指示。她說,讀那些不結巴了,結巴就好了。”
“噢?”張順才感興趣了,“你家里有領袖詩詞?”
姚遠說:“沒有,有最高指示。詩詞是我媽教,我跟著她念。”
姚大廈家里沒有領袖詩詞,這個張順才是知道的。他爹原來有一本精裝影印草書的,抄家的時候抄走了,現在在他辦公室里放著呢。
張順才說:“那你背幾句詩詞我聽聽。”
這個難不住姚遠,他敢說就是有準備。
以前的時候,姚遠就對領袖詩詞感興趣,好多都可以順口捻來。
他一口氣就背了一首沁園春·雪,毫無拖泥帶水。
張順才的臉色就有點變了,但還是堅持著要姚遠再背一首。
姚遠又背一首七律·長沙。
張順才臉上的汗就下來了,臉也變得蠟黃起來。
姚大傻自己絕對不可能會這個,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媽教的!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艱難地走過姚遠身邊,來到院子里。
到了院子里,有了陽光,他不怎么害怕了,突然轉過身來,沖著姚遠說:“大傻他媽,你回去吧。”接著就看著姚遠。
姚遠還是那么木木地跟著他,看著他,臉上毫無表情。
張順才走到門口,沖姚遠揮揮手,姚遠就過來,把院門插上了。
張順才沒有走,而是返回來,在鐵門外,透過那個小窗口,朝著姚遠的后背喊了一句:“廖淑芬!”聲音不是很高,但姚遠肯定可以聽見。
姚遠沒有反應,慢慢走著回屋了。
張順才站在鐵院門邊上,皺著眉思索了許久,還是一點頭緒沒有,怏怏地回自己家了。
晚上,在姜姨那邊吃著飯,姚遠也是眉頭緊皺,思索著張順才過來這一趟的目的。
姜姨也看出他心事重重來了,就問他咋了?
姚遠就把下午張順才過來的事和姜姨說,然后說:“他肯定還是懷疑鬧鬼的事。我不結巴了,他更懷疑跟我媽有關系。所以,我就故意借著我媽的名義嚇唬他。”
姜姨聽了就點頭說:“對了,就那么和他云山霧罩,嚇死他!”
姚遠接著說:“我知道他叫小慧過來干什么了。他是想讓小慧在那個屋里干活,借機尋找有什么機關。因為這個事情,他自己親自過來搜不是那么方便。又忌諱真有鬼,不敢動用廠里的力量,怕我媽收拾他。抗抗干活的時候,有時候會出去很久,小慧在那里,就有機會了。”
抗抗這時候恍然大悟說:“這老家伙真毒,我差點就上了他的當!可他們也不能為這個把小慧打那么慘呀?”
姜姨說:“那倒不是故意的。我早就聽別人說了,張建軍根本不拿著小慧當人,整天打她。張順才兩口子,這倆遭天殺的,也不管他們這個混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