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遠就問他:“你還記得咱們縣原先那個馬副縣長嗎?”
小叔就挑大拇哥說:“那可是個好人。要是他還在縣里,肯定不能這么著胡鬧,我們也敢去找他,把種樹這事兒給攪黃了。可是,運動那會兒,馬副縣長不管事,這好容易日子有盼頭他管事兒了,我還惦記著去縣上找他呢,他又調走了。”
姚遠問:“你知道他調哪里去了嗎?”
小叔說:“好像是高升去市里了吧?具體干什么就不知道了,反正山高皇帝遠,咱這里再出啥事兒,也沒法去找他了。”
姚遠就說:“現在呀,馬副縣長成了市里主抓經濟的副主任了。他一直很關心這里的建設啊,我去看他,他還囑咐我,要我不能一個人致富,要帶著大家一起富呢!”
小叔就狐疑地看看姚遠,一個做買賣的老板,咋就能認識馬副縣長呢?
他就問姚遠:“你認識馬副縣長?”
姚遠說:“他給我爸當過警衛員啊,我不但認識他,還和他熟的很,可以帶著你去找他。這是幫著你們村富起來的好辦法啊,他一定肯幫忙的。”
王四福就想,怪不得人家能當大老板,原來人家他爹了不起,是大官兒!
當下就表示,只要姚遠能幫著弄來錢,這服裝廠說干就干。掙錢的好事,誰不想干啊?
于是,仨人喝著酒,就開始商量這服裝廠咋干,都買什么設備,什么材料,怎么培訓那些不會用縫紉機的老娘們兒?
解決了代工這個大問題,姚遠的專賣店就有貨源了,姚遠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了地。再加上王大福兄弟都是實在的好人,姚遠喝酒就痛快了。
盡管有小慧不斷過來提醒著,他和王大福兄弟還是喝醉了,這也是他穿越以來第一次喝醉。
即便在他的時代,經常在酒桌上和各色人等打交道,甚至故意拼酒,他也很少,可以說沒有這種愿意自己喝醉的感覺。
這個感覺,竟然是那么的美妙。
看著仨醉鬼東倒西歪地坐在堂屋里胡說八道,小慧這個氣,沖著自己的爹和小叔發火了。
姚大哥年紀小,你們年紀也小嗎?都一把年紀了,還這么為老不尊。還支書呢,明天傳出去,就不怕村里人笑話你!
仨醉鬼早就聽不清她說什么了,依舊談興未盡,卻是各說各的,驢唇不對馬嘴。
小慧只好把自己兄弟喊過來,讓他把小叔送回家。又讓她媽和兄弟媳婦把她爸攙進里屋,自己則扶著姚遠,去她自己的屋休息。
喝醉酒的人,行動上不怎么受自己控制,心里一般是明白的。
姚遠知道自己醉了,也知道是小慧扶著他,出了堂屋,往東屋那邊去。
他就含混不清地問小慧說:“咱們去哪里啊?”
姚遠的身子太沉了,小慧根本扶不住他,反而被他帶的東倒西歪地走著。
她用力拉著他,不讓他摔倒,回答他說:“回屋睡覺!”
姚遠就說:“你告訴我去哪個屋,我自己走,你扶不住我。放心,我心里還明白,就是走不穩,可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