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遠也聽到過,小慧對抗抗講過,抗抗又告訴他了。
但這事情已經過去許多年了,在當時那個封建思想比較嚴重的時代,受到過威脅的女子,定然是不敢講出來的。剩下的,也就偶爾聽到點風聲。
在這樣一個情況下,公安機關怎么會突然介入,又怎么找到的那些受害人的呢?這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小慧!姚遠一下子就明白了。
張建軍這個不是人揍的玩藝兒,干那種事竟然不避諱小慧。興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獸欲,他竟然當著小慧的面干這個!
無疑,小慧是最清楚這件事情的人。如果公安機關想把案件查清楚,只有小慧可以提供詳細的細節。
十幾輛大卡車已經停在會場外面。宣判大會之后,這些犯人們將被押上大卡車的后斗,在市里主要街道上走一遍,游街示眾。
游街之后,判了死刑的犯人們,將被直接押赴刑場,執行槍決。
姚遠看到了張建軍,臉色慘白,臉上除了鼻涕就是眼淚。已經不會走了,站也站不住,由兩個武警戰士架著,勉強在卡車后斗上站立著,有些可憐。
可你知道有今天,又這么怕死,當初為什么還要做那些作死的事情呢?這不也算罪有應得嗎?
姚遠并不可憐張建軍,他只是覺得小慧太狠了,心里不由打個冷顫。
這個時候的大橘子,心里反而異常地平靜。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可張建軍對大橘子來說,卻是一個廢物和累贅。
如果說以前可能還有些感情,從專賣店那一夜,她被侮辱之后,就對張建軍一點感情都沒有了。要不是因為店是張建國的,沒了張建軍大橘子可能失去經營權,她甚至都能盼著這個沒心沒肺的家伙早死早超生。
公安局通知收尸的時候,她只是淡淡地對張順才兩口子說:“你們別去了,看見了更傷心,我找倆人去,拉火葬場去就行了。”
然后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專賣店在公審大會那天歇業一天,第二天就正常營業了。
這里面最心疼的,恐怕就是張順才媳婦了。母子連心啊,就算張建軍再不是東西,那也是她兒子,身上掉下來的肉。哭的站都站不住了,想去看兒子最后一眼,都沒有了力氣。
而張順才只是恨恨地說了一句:“哭有個毬用?”便再不說話了。
看完了公審大會,姚遠就騎上摩托車,要去王家疃找小慧。
抗抗問他去哪里,他只說一句:“我去找小慧有事。”就發動了摩托車,獨自走了。
抗抗也和姚遠一樣,猜張建軍這事兒跟小慧有些關系。
可她和姚遠想法不一樣。她覺得,小慧沒啥錯,這事兒擱誰,讓張建軍禍害了一輩子的幸福,只要有能力,都得這么干。
姚遠心太善,連張建軍這種人他都同情,簡直就有些不分敵我。
姚遠和抗抗思想的出發點是不一樣的。他考慮的是小慧的做事方法,有些過于狠毒了。